出来。”
五果也是笑了笑,只是眉眼流露着哀愁。
成阳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五果的头:“小五果你要知道,他始终是北雪人。”
应南和北雪,两国若是安好,小质子再怎么样和她都有可能。
但现在,战事将起,朝中还有一众大臣等着将人送去祭旗又怎可能请他回去。
想到他的母亲,眉眼寥落间,堪堪点了个头。
成阳见她想明白也不多言,眼神示意红豆照顾好小妹就转身离开了。
五果望着窗外,今天,天气不是特别好。
阴沉沉了半个下午最终还是一阵“轰隆”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幕厚织着,压着屋内越来越闷,仔细算来,这应该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她裹紧身上的衣衫,目光空洞的盯着床单上的绣纹望了半天,最后粗粗的叹了口气。
跟红豆招呼几声就披着雨帘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前,长伯直挺挺的身子就那样跪着。
雨很大,落在伞前成了厚重的雨幕,一下子就模糊了身形。
前面的人跪着,时不时高喊一句“请恩准归国”的话语。
昨天她借着病头见了父皇,再三恳求之下保了他的性命,但要求国战爆发之后才能将人送回去,战未起一日他就是一日的北雪质子,就要留在应南皇城一步。
五果吸了口气,只觉得肺里有种窒息的难受,想着自己前前后后的年岁都有三十好几了,却也是第一次体会啥叫心痛。
她想着理由,思索半天才发现,即使没有这战事,质子归国也不合礼数。
父皇恩准战事爆发之后许他归国,无非仗着应南兵强马壮战根本不会失败。但倘若换个时间,无论怎么说都对应南不好。
按道理,站在两国的利益上,她不可能和他在有所交集,但情感上,她早已败下了阵。
应南皇身边的小太监偷偷跑到她的面前,说着陛下让她回去。
身子在雨幕种晃了晃,回身道了声知道了,就转身离开。
她努力的掩饰着眉眼间的憔悴,却徒添了几分哀伤。
红豆见不得五果难受,吩咐厨房准备了许多糕点,就撑着伞去寻了成阳。
算作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红豆自然知晓于五果而言成阳的作用。
暖黄色的宫装在林间荡漾,见到人那一刻脸上随即荡开了笑容。
成阳恍惚了一下,躲闪得就要上前拉走红豆,却不承想身后的杨家小姐还是出来了。
前些日子,杨家因得罪了权势,全员解甲归田,只留个小姐留在皇城。
应南皇体恤她,许她嫁与大皇子,只两三言语间便确立的婚期。
红豆笑了笑,嘴角上扬的说:“殿下现下心情不好。”
成阳点了点头,跟着就走了出去。
路过御书房的时候,看到雨幕中的少年麻木的跪在那里磕头,来来回回的丫鬟太监都恍若未闻,只留哪个身影,影只行单。
应南皇在殿内,听着了外面的事后,只是拿起桌上的玉佩,没有说话,抬手对着太监示意他将门关上。
毫不留情间,踏碎了那人仅有的希望。
太监得令,撤身拉上了木门。
他攥了攥手,淡漠的眼睛充斥着猩红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