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都没有。
可在这座城里,每个人都只会站在自己角度上看事情,包括她自己。
长伯在御书房请命的时候,父皇告诉他:“公主若是应允,便可回去。”
那日,他拖着身子站在她的梅树林里,好在树上没结梅花,雨打枝干,落下的仍然是雨。少年清瘦的身子立在雨中,那一刻她竟莫名看痴了。
宫人进来传话好几遍,她都没有理会,那个时候她在怕,她怕他离开,怕他再也不回来。
在少年的眼中,她看到怨,看到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怨。
雨打梅枝,那一夜,他就那样在雨中站了一宿,而她则在屋内,手指紧扣,眉眼清浅间紧紧落着那人的样子。
第二日,北雪传来消息,长伯母妃大病初愈,他才撑不住身子倒了下去。
太监将人送回宫的时候,她在屋内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吃着糕点,她想,没事了,长伯留下了,她应该高兴,她应该吃着糕点庆祝。
生辰宴上,觥筹交错。
五果望着父皇身边空置的位置,面上含笑,这场大宴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就连她母后,父皇也给留了个位置。
视线一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人。
文武百官对着五果祝贺,或者真心,或是假意,都俯首弓腰,说着恭贺的话。
应南皇望着五果,最终含笑:“小果儿,生辰了,有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五果望着应南皇,又望了眼文武百官,嘴角裂开微笑:“父王,这个愿望我要偷偷告诉你。”
闻声的应南皇一愣,随即“呵呵”的笑了起来。
五果端着酒杯上前谢恩,小身板跪在地上行着标准的大礼,额头触地之时,眼上的神色全然变了。
她走到应南皇身边,垫脚在自己父亲耳边隆起双手,应南皇也宠溺似的微倾了腰,方便旁边的小人儿能够跟他说话。
五果望了眼百官,才舔舔唇在他耳边说:“五果希望父皇能放过长伯。”
应南皇起身,目光一直望着五果。
许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他的神色便没有太大的变化。
五果以为应南皇要拒绝,连忙扯了扯衣袖:“父皇,左右不过是个小质子而已,留在宫内好生看管即可。”
应南皇顿了顿,脸上带了笑:“不是刚想将人送走的吗,怎么又许了这个愿望。”
五果呼吸一顿,半天抬起头,眼神清亮。
“我想,把他留下来。”
万俟烊一愣,半天才扯上笑,摁着少女的头说:“如你所愿。”
她满意的行礼,走到自己的座位。
在回去时,目光落在了古庭后面的古楼生身上。
三皇子和宋家女大婚后,他整个人都是愣愣的,仿佛失了魂一般。
古庭将人带在身边,在宴会上,看着心爱的人和另一人相敬如宾,不知是多大的笑话。
她嘴角含笑,其实,她现在也是个笑话。
堂堂应南嫡公主,心悦一个小国家的质子殿下,甚至开战在即,还巴巴的送上去,怕人抛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