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依照之前推测的濮阳绎的性情,更大的可能是将药让给濮阳缨;而若是濮阳缨得到了,他估计挣扎一番最后自己吃下,无论是哪一种,濮阳缨都不必如此歇斯底里。再者,这疫病一旦染上,就很容易失去行动力,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推来让去?若是家人选择,那更为合理一些,也只有被自己一直亲近的家人选择了放弃,才会那么多年了也不能释怀。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有一颗药,选择一个,那另一人必然会被放弃。上师的家人想来也经历了艰难的抉择,一个是已经被遣返前途未知的长子,一个是已经成为了优秀夜凌子的幼子。更喜欢更为优秀那一个是人之常情,家人心里那天平自然的倾向了弟弟,最终选择了更为优秀的幼子,被放弃的长子只能自生自灭,靠自己的意志来抵抗这疾疫。”萧景宁眼里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丝怜悯,“上师的家人非是不疼爱你,只不过……总要选择一个的,而就令弟那不争的性子,本就更招人疼招人喜欢一些,被放弃的是你,也实属常情。”
“为什么!”
濮阳缨眼底已是癫狂,再不复先前的冷静。
在夜深人静之时,那一句句分明在他烧得迷糊不清时说的话却一句句钻入耳朵,化成一根根钢针,刺入心脏。
“阿绎那么优秀你会理解娘的对吗?”
“阿绎还有大好前途,你也不希望他有事的对吗?”
“阿绎……”
“阿绎……”
“阿缨……娘对不起你……”
“对不起……”
然后他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在远去,他吃力的睁开眼睛,只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往日里对他关怀备至的娘亲飞快奔出房门的背影。
门外门内,那一道门挡住了所有的暖阳,从此他身在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冰天雪地里,独自承受那寒风冷雪的袭击。
“为什么?”濮阳缨抱住了头,铁链因那动作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什么仙风道骨,什么冷静,什么智珠在握通通都不见了,萧景宁这话勾出了他埋在内心深处的梦魇,“什么母子亲情什么兄弟亲情,假的!都是假的!”
“阿绎……阿绎……呵……”濮阳缨嗤笑,随后变成了大笑,只是却止不住眼眶里不断流出的泪水,“哈哈哈……阿绎更为优秀,所以放弃我吗?所谓的亲情……也是,已经落败的孩子哪抵得过另一个前程似锦的孩子呢?”
“哈哈哈哈……掌尊继位人……哈哈哈哈……”
濮阳缨忽然一个冷笑,嘲讽至极却又悲伤至极。
“不过如此!”。
萧景宁淡淡的吐出一句结论:“所以,濮阳绎才是掌尊指定的继任者,而你……杀了他,取走了掌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