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萧景宁猜测那般,没了那些繁琐礼节萧歆果然快了许多,第二日清晨便着了轻装悄然入城。
金陵城刚刚脱离生死危局,重创未复,然萧歆入目所见虽无往日繁荣,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萧条。步入百姓中,只听得大家互相问候,亦对朝廷诸多感激,竟颇有几分欣欣向荣之意。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
要知古往今来,一旦有什么天灾降临,总有宵小引领着不明真相的百姓仇视帝王,说是帝王无德,上天方降此祸,更甚者朝中一些所谓的忠贞官员也会逼着帝王下罪己诏。
体察完民情,萧歆低调的回到了宫城,在朝阳殿听内阁大臣大致禀报完近况后,独独留下了荀飞盏。
荀飞盏虽是武人思维,但此番对于萧歆想要问什么也有些揣测,奉诏跪于御案下时,脑子里也在组织着一会该从何说起。
萧歆靠在御座上,率先开口道:“将你知道的说一说。”
荀飞盏理了理措辞,将所知的一五一十娓娓道来:“御驾离京后,东宫被夜凌子放火,太子殿下受惊,而后濮阳缨入宫求见娘娘。其间谈了什么卑职并不清楚,但濮阳缨离去之后,娘娘立即召臣下前往捉拿濮阳缨,罪名是妖言惑众,而娘娘的意思是濮阳缨许是敌国探子。……”
萧歆沉吟良久:“娘娘与濮阳缨说的话,你也不知?”
荀飞盏道:“卑职不敢随意打听,陛下若欲知,卑职去寻当日暗卫。”
“不必。”
萧歆摇摇头,荀飞盏说得很全面了,他本身要问的,也是这三月来发生之事,倒不是非得打探皇后的隐秘。只是这些年与皇后疏远了,蓦然回首,她确实变了许多,他竟不太认得了,便想要多了解几分。如今的她,即便离了他也当能过得挺好,这样便好了。
萧歆摆了摆手让荀飞盏退下,神思倦怠的向后靠去。这些日子,他身子愈发虚弱了。内侍赶紧上前欲扶他躺下,他却拒绝了,就这么靠了好一阵子,吩咐道:“摆驾正阳宫。”
接到消息的萧景宁问了问时辰,命人去御膳房传膳。萧歆一向吃得清淡,在卫山祭祀吃得更素,萧景宁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特地点了一些温补菜式,虽也清淡,营养却很均衡。又让人去将太子也请过来,毕竟太子是真想这个父皇了。
若非萧歆确实觉得身体有恙,他便也不必用上銮仪那么麻烦,萧景宁带着萧元时接驾时,很容易就发现了他的不适。萧景宁微微忖度,便将宫人挥退,为他在头上揉按,不多时萧歆便觉精神好了许多。他抬手抓住她的:“皇后,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萧景宁一顿,却也没有将手抽出来,只垂眸回道:“皆是臣妾引来的祸患,那些都是臣妾应当做的。”
“不是你错。”萧歆心里如同被蛰了一下,将人拉到身旁坐下,“若兰,歹人确是防不胜防,谁也不愿出现这样的结果。”
“你做得比我想象中还好。”萧歆捏了捏手中柔荑,复又转向萧元时,“元时亦做得很好。”
萧元时脸一红,羞惭道:“疫情一开始儿臣便倒下了,累得母后担忧,儿臣实在是愧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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