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老和尚抚须一笑,未见有何动作,面前放着黑子的棋罐,便被一阵风儿轻轻托起落在他的面前。
沈星流这才知道,原来老和尚实力深不可测,因为刚刚他竟没有察觉到内力的波动。
“啪!”
白子落下,对局开始。
白棋的攻势十分凌厉,如今只有寻求防御,以求后发制人。
紧接着,数枚棋子接连落下,黑子如同山岳一样,不可动摇。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老和尚瞳孔一震,转而经营起自己的后方来,不再一个劲儿地进攻。
另一边,沈星流虽然感到压力骤减,可反而担忧起来,莫非自己的意图被对方看穿了?
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辣,古人诚不欺我。
但若这样就想赢过我,那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棋局上,情势陡转,黑子逆转颓势,倒逼白子一决胜负。
“小施主,莫要着急嘛,”老和尚微微一笑,“玄慈他很看好你呢。”
“哦?大师居然认识玄慈?”
沈星流眉心跳了跳,看来他们两人相遇并不是巧合。
“吼吼吼,那是当然···”老和尚捏起一子,“老衲可是他的师叔呢!”
这,玄慈都多大了,老和尚居然是玄慈的师叔···
那老和尚岂不是一百多岁了?
可···
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随即,沈星流想要起身行礼,但他发现身上好似有万斤重担,压得他根本起不来。
老和尚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号,“施主,该你了!”
“看来不下完,不让走了哈,”沈星流轻声笑道:“也好,看招!”
......
黑子飞速落下。
沈星流只感觉眼前景物骤变,此刻他正立于战车上,凭栏而立,周围全是身着黑甲的将士。
黑色的旌旗上写着大大的“沈”字,正随风飘荡,不时发出猎猎的响声。
战场上处处弥漫着硝烟,对面则是老和尚率领的白甲大军。
“噌!啦啦啦···”
黑刀缓缓出鞘,沈星流再难掩心中的兴奋,咧嘴大笑道:“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全军出击!”
黑甲军团早就憋足了一股劲,甲士们紧了紧手中的兵刃,奋不顾身朝着对面冲杀过去。
老和尚轻叹一口气,扬起手臂向前一挥,白甲大军随之而动。
仅片刻功夫,两军正面交锋,短兵相接。
甲士们的搏杀声震耳欲聋,战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与此同时,灵觉寺内的和尚们早早就接到了消息,一些无事的和尚们,纷纷向寺外奔去。
“哎,站住!”
一名五六十岁的大和尚,正在向水莫氏介绍如何做法事,突然叫住一名小沙弥,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师伯恕罪···”
小沙弥暗道不好,怎么被戒律堂师伯撞见了,连忙上前双手合十,低下脑袋拜了拜。
大和尚鼻翼微动,只是当着水莫氏的面不好发作,沉声问道:“出了何事?”
如此温柔的师伯,吓得小沙弥心惊胆战,不知该怎么办。
“小师傅莫慌,慢慢道来。”
还好有水莫氏在一旁打圆场,小沙弥定下心来,“回禀觉空师伯,是慧衍太师祖正在山腰处与人对弈。”
“什么慧衍师祖出关了?”觉空大和尚眼眸圆睁,手中的念珠险些掉到地上。
水莫氏听得明白,脸上神色一阵变换。
突然想起刚在山腰碰见的老和尚,竟是一手建立灵觉寺的慧衍大师,真是不可思议!
自从慧衍不再担任住持后,一直深居简出,从不见人。
外界甚至有传闻说,他早已圆寂,没想到他竟还活着,这般算来慧衍得有一百五十几岁了。
慧衍大师重新出关,也难怪这些僧人如此激动。
那与其对弈的人,岂不是···
想到这里,水莫氏哭笑不得,一直揉着狂跳不止的太阳穴。
“施主,难道你认识与慧衍师祖对弈之人?”觉空收了心神,疑惑道。
水莫氏还未说出,小狼四人却欣喜欢呼道:
“是沈大哥,一定是沈大哥!”
“嘶,水夫人果然认识此人?莫非他是···”
觉空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慧衍师祖的棋艺,可谓高深莫测,无数棋坛国手都想与之手谈一局,结果都不可得啊。
唯有二十年前的莫兮之,或可与其一战。
水莫氏笑着摇了摇头,她也听过父亲失踪前,与慧衍大师下过一局。
“他名叫沈星流,并不是家父的学生,对我等却有救命之恩。”
觉空微微颔首,“莫先生他云游二十载了,还未归来吗?”
两人沉默不语。
唐萱萱越听越迷糊,疑惑问道:“水夫人的父亲,是不是很厉害?”
听到疑问后,水夫人一愣,这才想起还未将此事告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