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啊啊···”
半龙昂起露出水面的上半身,足有十数丈长,伴随着天空中的雷霆滚滚,朝向海岸疯狂地嘶吼。
如今的它还无法完全脱离海水,只能望陆兴叹,那猩红的眼睛中,写满了怨恨!
一年中只有固定的几天,它才能卷着海水,去往千塘江中···
继而它抬头向天,张嘴吐出一口气,无数厚重的乌云便被吹向千塘县。
“去吧!带着吾的怨恨去吧!”
乌云墨黑如铁,滚滚而来,瞬间就将千塘县笼罩在其中,好多人刚进入梦乡。
“哗啦啦···”
无尽的倾盆大雨落下,一时间黑风呼啸,雷霆以万钧之势,轰然落下。
按理说,未到惊蛰,天空不会有如此大的雷霆,可现在天生异象,必有妖孽作祟。
娄敬业正在县衙中处理公务,披衣来到门前,紧皱眉毛,抬头望天。
突然意识到有些诡异,赶忙招来衙役。
“快、快,不好了,要发大水了!”
娄敬业不顾大雨落下,还有下属的阻拦,从衙役手里抢来蓑衣、斗笠披在身上,怒吼道:
“毋要多言!而今天降大雨,整个县城的民众都处在危险之中,我命有何足惜!我们人手不够,必须挨家挨户将他们叫醒!必须将他们撤往高处!”
“若敢遗漏一户的话,本官绝对饶不了你们!”
受到此话激励,衙役、官吏们纷纷流下热泪,红着眼睛,高声应道:“卑职遵命!”
而后众官吏冒着大雨,全城奔走,每到一户,都在疯狂的砸门。
娄敬业也在三名官兵护卫下,敲开一户人家的院门。
“老人家,快走吧,大水要来了!”
开门的是一名年已七旬的老丈,早已眼耳昏花的他,莫说没有这大雨噼啪作响,就算在平常,也很难听清对方说什么。
“啊,你说什么?什么大鱼?”老丈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打死也不肯离开院子一步。
娄敬业心中大急,“快!快将他架走!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
得到大人的吩咐,官兵才敢动手,一人架着老丈的一条臂膀,飞快地往县衙跑去。
“呜啊啊啊,你们放开我,老汉没有犯法啊,大人饶命啊!”
像这样的场景,还在城中不断上演。
也不断有年轻的汉子,加入队伍,去唤醒犹在熟睡中的人们。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仅剩的一名官兵,看了看转眼间就已淹到脚踝的水,耸动着干涸的喉头,拱手问道。
娄敬业看着漆黑的水,城中的排水设施已经丧失了功能,心急如焚的他,连语调都上升了些许,“我问你,城中最低洼处在哪儿?”
那名官兵如遭雷击,声音在耳边炸响,愣愣地回道:“在城西,是牛家村!”
等他回过神来,娄敬业早已淌水向着城西摸去。
“哎呀!大人不能去啊,那儿民风极为彪悍,”
那名官兵迅速地追上娄敬业,劝阻道:
“据说他们村有弩箭,还有好几十人的护村队,与前任县令打过好几场架!双方各有死伤,结果不分胜负!”
娄敬业眸中一愣,心中越来越感兴趣了,嘴中牙齿咬得嘎嘎响,“好一个逼良为贼!可恶的贼子贪官,当真该死!”
“如此,本官就更要去了!”
那名官兵,眼见阻拦不住,把心一横,随后跟去,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一会儿打起来,就算拼死也要护住娄大人。
......
“一帮可恨的狗腿子们,都给老子滚开!”
“否则,我们就放箭了!”
果然,不出所料。
在牛家村,村口,两伙人皆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互相对峙着。
村前还有两只简易的拒马,将村子内外分隔开来,两侧还各有一个哨塔,俨然就是一座简易的军营。
此时,水已至小腿。
“乡亲们呐,你们别误会!”衙役们苦苦相劝道:“我们是奉娄大人的命令来的,我们没有恶意啊,是大水,大水要来了···”
可是长久以来的对立,导致村民们根本不相信衙役们嘴里的一个字。
大水再怎么凶狠,也抵不过人心的险恶!
“啊呸,什么大水,我看就是你们作怪,想要水淹我牛家村!”就在一名黑皮大汉出声,打断衙役们的话。
“没错!大健哥说得对!”
一侧哨塔上,一名瘦猴模样,且年纪不大的男子手举弩箭,瞄准了下方的衙役们,应和道:
“依我看,这些狗腿子,就是想将我等诱骗出去,然后再一网打尽!”
顿时,十数名村民高举钉耙棍棒,只待牛大健一声令下,便要与衙役们决一死战。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