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然而当李天衢转过身子,他面色却不由又是一凝,因为他瞧见后方七八十步开外竟然还有两个反军兵卒绕过了山坳露出身形。他们二人再瞧见李天衢这个要围追堵截的正主,以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同伙尸体后立刻停住了身子,随即立刻转身,撒腿便跑!
糟了!我不愿受那莫大的侮辱,便出手袭杀了这几个狗贼,却不料后面仍有两个驴鸟!
李天衢狠狠唾骂了声,随即立刻拔足猛追而去,他很清楚绝不能教那两个兵卒逃回去报信示警,否则仍会招致大批反军凶徒...以及那个箭术精绝的军将再来追击围剿!
可是彼此相隔七八十步的距离,李天衢身法再快,一时间也能以追赶上那两个仓惶奔逃的兵卒。本来绑缚在身后插着飞刀的褡裢,也在方才滚落下岭坡时不知掉落到何处去了,如今这等情形,那两个驴鸟也不是没有可能逃脱得去,而教李天衢再次陷入刚才那等危在旦夕的险境当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侧的丛林间骤然发出呼啸的破风声响,一颗被磨得棱角尖锐的石子穿过层层枝杈树叶,直钉入那正在拼命奔逃的兵卒右侧太阳穴中,那厮的双目当即如死鱼一般凸出,身子也登时扑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奔逃的军卒又骇得一愣,可他断然不敢停下脚步,仍是拼命的拔足狂奔。可片刻过后,林丛中又是一颗飞石激射而出,竟生生凿进那个军卒的后脑当中,也使得他一声不哼的扑倒在了地上,身子猛的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不见半点动静。
李天衢也立刻停住了身子,并警惕的朝着四周环视过去,却没有想到在这片山林当中,竟然还有他人隐蔽。
而对方突下杀手,了结了两个秦宗权所部军卒的性命,但也未必是友非敌......
李天衢情知如此形势之下绝不能再枉结冤家,心中思量罢了,他仍全神贯注的提防着四周也随时可能向他袭来的飞石,但倒提唐刀刀柄,并朝着四下里抱拳说道:“不知是哪位豪杰出手?在下途径贵宝地,不料遭逢反军肆虐害民,为保性命,只得杀数十人后潜逃进深山岭中...豪杰与反军并非一路,在下无意冒犯,却不知是否肯现身一见?”
又过了片刻,李天衢便听见斜前方的一片林从中沙沙作响。枝杈树干摆动一番后,他便见到有个背负着猎弓,穿着虎皮袄子,腰间挎着一口钢刀和三只野兔,手也持着把弹弓做猎户打扮的人缓缓从一片隐蔽的密林中走出身来。
但见那个做猎户打扮的人似乎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虽是生得一对灵动有神的眼睛,五官看来也生得俊俏,但似乎因常年在山林间靠打猎为生,浑然没有半点公子哥的纨绔气息,身躯也生得甚是健壮,而那猎户打眼一瞧李天衢,便笑说道:“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群如狼似虎的反军势众,你也敢惹得?”
见对方肯出来现身,李天衢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遂回道:“只是在这险恶的世道挣扎求个生计出身,哪个会知何时会有血光之灾临头?不是我非要去招惹追随黄巢、秦宗权的那些造反的凶徒贼众,是他们偏要来害我性命,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这位小哥,可是本地出身的猎户?你使得这弹弓也当真了得,只是反贼势大,肆无忌惮的残杀周遭地界百姓,也未尝不会大举寻山搜索,小哥既然与反军并非一路,你我何不相互帮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