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忧愁和气地说道:“姑娘不知,小王爷对姑娘一见钟情一往而情深。拒说本是约了姑娘于鲜花节第二日再相会,哪知忘了说地点。担忧姑娘,派人去街上找了一天。而后便有些不思茶饭了。”
辛梓翎将一杯茶放到又要开口提问的廉易手里蹙着眉看着县尉:“县尉大人要我做些什么?”
坐在上座位上的县老爷摆了摆手道:“我自不会劳姑娘做什么,而是王都来了话,若找到姑娘便请姑娘即日去往王都。你家在何处,可容在下派人前去通传一声。”
说得可真是容易,平民百姓要配那王公贵胄就要这么下作吗。说得客气是请你,说不客气是绑你。
辛梓翎只是扯着嘴角笑了一笑:“我不去。我去了也没有用,他不思茶饭你便让他饿着好了,多饿两顿什么都吃得下了。”
“大胆!”县尉怒喝一声,缓了缓略降了点声调:“你怎可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言。去王都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天大的好事,你还有什么不情不愿的!”
“其实她说得对。”廉易喝了一口凉茶,没错啊,多饿一饿什么都吃得下了。像他小时候肚子饿了路边的馊饭烂菜叶一样吃得下去。
县老爷脸一绿,心道这两兄妹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耐下心来又谆谆善诱道:“姑娘是有什么苦衷吗?若是去了王都得是祖上修了多大的福份啊,你去了那里便就是带着一家鸡犬都升天的好事啊。”
“是吗?那处很好玩吗?”廉易心里盘算着,下次受点累,哪怕要在路上歇个一天半日的他也要去那处看一看。
听到这句话县老爷几乎都要吐血了,一双眼看向辛梓翎。他真的不能够再听对面的男子说的话了,再听他便真的要吐血了。
“小王爷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我的错,我没有许诺过他什么。”辛梓翎说完后,略有些可怜那高启,想到若不是自己那天认错了人也不至于有今日这样一桩事情,便伸手到袖中摸到一颗丹丸,又背过身去变了一个木盒来放那颗丹丸。
回转身来将盒子递给县尉:“你把这个拿去,交给小王爷。这个可以治他的不思茶饭。”其实她哪里懂什么医术,不过是在孟卿怀那里拿的积食丸而已。对于他们来说是吃上一粒,对于凡人来说只需带在身边便会胃口大开了。
县尉拿过那木盒打开看了看装入袖中,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语气中带着点胁迫:“辛姑娘,你还是去一趟吧。在下好说歹说了这么久不明白你到底是做何想法。但是今日去不去不是姑娘说了算。”
“我不会去的。我的想法你可以转述给小王爷。一定要个说法的话……我……是个修行之人,所以无法回复他的一片心意。”
眼见着廉易一口茶便要喷涌而出继而又被他强行压下去,哽得他眼泪都浸了出来。
辛籽翎指着廉易道:“我兄长实则是我的师兄,你看,他为了小王爷的身子难过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们也都想小王爷安康。但只能以此表达我二人的心意了。”
这一下换作县老爷为难了,这修行之人无家无室大多在宗门苦修,于当今天下也是有份量的人物,也不知是哪门哪派,怕弄个不好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物。
“敢问姑娘是哪宗哪派的人?”县尉谨慎道。
“在下白眉真人座下弟子。云青!”
白眉真有其人,云青也真有其人。她,不过是道听途说。心里小得意了一会,她现在于说瞎话这一途简直是登峰造极。极有作为啊。
廉易像看戏一样撑着脸不再说话,一脸的兴致勃勃,还伸手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县尉大人真的是犯难了,刚打算用强便听闻了这等消息。那白眉真人的大名如雷贯耳,这一下怕是暂时只能作罢。待他回了他恩师的话,再回了小王爷的话,等上头做了决定再来行事。
想好后他便对着辛梓翎和廉易揖了揖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不便再多言。今日扰了云姑娘还请见谅,在下先行告辞。”说罢起身带着数十个衙役走了。
“这就完了?”廉易不满地站直身来。
辛籽翎将他按到凳子上:“快些吃吧,你再不吃,下次便没有机会来这里吃饭了。”
“啊?”廉易忙拿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等会多打点包,多带点回去,我要一次吃到腻。”
辛籽翎给他斟了一杯酒笑道:“你怕是连吃十日也不会腻的。”
一阵风吹过,带着点不一样的气息。辛籽翎回头四处看了看没发觉什么。这些时日她一直觉得很怪,像是有谁在监视她一样。
看辛梓翎向着自己的方向盯了好一会才一脸疑惑地回过头去,斜靠在门口的龚淼浓墨般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有趣有趣!眼前这个女子还真是趣致可爱。她自然不是那白眉真人座下的谁,也并没有更多同谁人往来。如此无亲无故的身世,他下一步的行动便可以顺利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