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如此,这颗心是我的了,你也勿需再惦着欠我什么了。”他声音极温柔动听,说完后便弃她一人留在原地飞身而去。
她依旧站在原处,胸口的血窟窿哗哗地向外冒着热乎乎的鲜血。
辛籽翎一惊,从梦中惊醒过来。
听到房中的动静,门外二个小宫娥贴心地跑进来挂起垂下的帐子,端进温热的盥漱用水。
“什么时辰了?”辛籽翎愣愣地坐在床上,心情还是梦中那个心情,整个人忧伤又绝望。
“巳时末了,公主昨夜睡得可真好,不过估摸着大皇子也要下学过来用午膳了。”落落提点到。
辛籽翎点点头,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缓一会。”
两个小宫娥对望一眼,了悟到她们的准驸马现在还未出关,她们的公主定是思郎心切,心情郁结。这脸上从不见好的黑眼圈便是一个佐证。
二人小小地叹了叹,公主不开心,殿上的人也生病的生病。今日值守大厅的宫娥倒了好几个,现下正值用人荒,公主这么忧心,也只好待她起床出门再回禀于她。
听到关门的声音辛籽翎再次心有余悸地抹了把刚泌出来的汗,抬手摸了摸头上的两个簪子,将白玉簪拨了下来看了看揣入袖中。
只听到房内一阵响动声过后,辛籽翎着一身简装在二个宫娥的呆愣中急冲冲地出了门向着月亮苑奔去。
落落忧心地扯了扯香茹的袖子口:“你说修离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啊?”
月亮苑内草木葱葱茏茏,是个难得的好园子。被安在这苑中的夜叉族人自然每每与这些花草佳木作伴精神也格外的抖擞些。不过对比气势汹汹而来的鬼域公主,大家还是自叹不如。
辛籽翎奔到木鼎桦的门口才想起他正在闭关,门外下了一个强憾的结界像建了堵铜墙铁壁将她隔在外面。
她在门口悻悻的站了一会方才转身缓缓地往回走,看起来仿若丢了魂一般。
修芜不知是何时从何处走出来的,定定地站在辛籽翎面前郁郁地说了一句:“今日良心不安了吧!”
“你是遁土来的吗!”辛籽翎被他吓了一跳,伸手抚着胸口喘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说完那梦在脑中一略而过心头又虚了虚。
“那你是想我哥了?快了,再九天不就见到他了。这么长时间不来,出了昨晚那档子事就来了还说不是良心不安!”修芜捡了根石凳子坐下,抬眼斜瞄着她。
辛籽翎本来想走,可是左右没有瞧见赤骞熙便也寻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想着修芜一无所知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坦荡荡地看着他:“说吧!你还在乱想些什么,我好好给你解释解释。”
修芜一愣,继而脸色一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她听到:“你也忒不要脸了,昨夜的话我只能信你一半,要知道昨晚我恰巧路过,恰巧我就看到他把你抱在臂弯里,恰巧我多等了等就看到他想要亲你,不过我瞧你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辛籽翎吞了一口口水,还好这个恰巧将时间卡得有点巧,没有让他恰巧地看见她去亲他。
她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真的是除了带孩子日日用功练剑,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撒谎吗?”诚然,这一点上她没有撒谎,故而说得特别流畅且真诚。
“况且,你哥哥一表人才,天上地下再无二人可比,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他。”这一句也是发自肺腑,若非如此,怎可能曾一眼便让她陷入其中日日发梦了许多年。
“故而,我完全没有道理要红杏出墙。”自然,她并没有红杏出墙。一番话说得极真诚,眼中一片坦荡。
修芜看了她半天,缓缓说道:“你果然不是个正常的姑娘,我且就不用正常的眼光来看你。你同你未来小叔子讨论这个红杏出墙的问题也是颇有些出我意料之外。”
她不是个正常姑娘,她哪里不正常了!辛籽翎在心头翻了个白眼,也只有廉易曾气得她这么恼火。面上她一派和气地笑了笑,语气温和:“你同我年岁差不多,我们同龄人正当好沟通些。其实昨日你也道是夜里,你能看得怎样清楚?
这雾茫茫的一片,别说夜里,就是青天白日里也看得未必那么分明。角度问题,你说是不是。”说了这么半日也没有见着赤骞熙,本想听听他昨夜如何善后的,现下里也没了什么兴趣。
她起身,抬头看了看朦胧的日头,估摸着龚淼已经去了青莲殿便准备要撤了:“我先走了,剑我还是要练的,你别想太多了,欢迎夜夜来观。”
“他不会来教你了,昨夜即便是个意外也是个让我不爽的意外,所以我今日已让那位师傅去小厨子里打杂了。你的剑术耽误不得,我晚上来教你,哥哥那边他出来我会同他讲。”修芜淡淡地来了一句。
辛籽翎脚下一顿,回头道:“你来教我?”
“你什么意思?”修芜脸红了红:“看不起我?”眼睛一眯:“还是……”
“不是不是!你来教我吧。”她真诚地笑了笑:“我相信你。”集天下之大成嘛,昨日那一下可见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