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些什么,他又在对什么生怒,她没有眼力见儿,也想不明白。若是她愿意多想想,也许多年以后想起来也会欣慰得多。
感觉像是贴着云层在飞,赤骞熙如今就身体上来说已经恢复好了,回程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西方。四周响声震得耳朵发疼,辛籽翎都没注意到面公子是何时拦到了两人前头。
赤骞熙习惯性地挑眉,道:“殿上的小子,来得好,我正想着回头就去寻你。”
辛籽翎看着漫天飞沙,拍了拍赤骞熙示意他落到地上再说,待三人站定后为避免误会率先说道:“是找我的,你不要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了这句话,赤骞熙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这么护着他,你认识他?你安排他指认我兄长的?”
还不等辛籽翎说话面公子便抢着答道:“她知道的所有事都是我告诉她的。”看到对方眼中杀机毕现,他哼笑一声:“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辛籽翎心头一紧,挡在面公子与赤骞熙之间:“赤天翰不是好人,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她本想说就连他的身体也曾被赤天翰当做礼物送给魑魁,可话到嘴边又不忍地吞了回去。
赤骞熙狠狠地看向她,眼中的杀机已收却多出些暴戾:“说得好。”
他墨黑的长发在风沙中打圈,衣摆翻飞,高大的身躯静静地屹立在狂风之中,最后说出口的说有些冷:“西方到了,你自己回去吧。”
小乌一步三回头地在辛籽翎的目光中尾随着赤骞熙一起消失在黄沙狂风之中。
辛籽翎没有留他,对于赤骞熙来说,他一直以来走得还算顺风顺水,也许他从未曾料想过生命中会有亲人发生这些不耻的事。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懂,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更何况对于赤骞熙来说她现在什么也不是,能因为公义出手救她一命已经很不错了。
她眯着眼,用手在眉毛处搭了个棚子来挡风沙,一直看着赤骞熙离开的方向。过了好一会,才依然半眯着眼回头去看面公子:“你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从这里走?”
“是,我来找你。”他笑了笑:“不过我哪会晓得你从哪里走,不过是叫人在这一大片瞎碰运气罢了。不过我运气向来不错,我一个手下看到了你们。”
她点点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四周被大风刮断的大树,天空中飘飞着树枝和石块:“嗯,走吧,边走边说,现在不是停下来聊的时候。”
面公子恢复了往日不正不经的模样,微微抬了抬下巴:“原来你也知道啊,知道还停下来看那么久,人早就走得影都没有了。”
她脸一红,好在天色不甚明亮,估计他也看不清她的脸色,沉沉气息道:“走吧。”
看她转身去的方向面公子一把拉住她:“你要回去找木鼎桦?”
他这么问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木鼎桦那边也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并不像,面公子看起来只是一心想要阻止她回去。她不解:“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说了吗,这里不是停下来说话的地方,再说木鼎桦眼下已同好些族群一起赶往黑松林,你就是回了栖木林也见不到他的,”面公子向另一个方向指了指:“走这边,一边走一边说。”
辛梓翎二话不说跟着他便向那一方走,二人快速前行,辛梓翎继续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面公子偏了偏头:“你为了他连原因都不问就跟我走?”她将他看得这么重,那他接下来说的话岂不是很伤她。
辛梓翎幼年期其实过得很幸福,后来在浮明宫生活时也是个清苦的快乐少女,那时虽说多灾多难,但身边有对她爱护有加的人还在,她到底还是无忧无虑的。后来经历了失忆的花痴期再到如今,她觉得自己经历过这么多很大意义上来讲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千锤百炼出来的人了,不管什么事她都有了一定的抗打击能力。
越是经历得多,对于选择信任的人越是艰难和谨慎,只是面公子也许还没反应过来,她愿意听他说,是因为她相信他。
她没有去看他,平静地说道:“木鼎桦于我的恩情是我用性命也无法偿还的,所以上一次你说不可信他我是一点也不想听。”
面公子一愣:“可是你现在却愿意听了?”
“你说吧。”辛梓翎看着前方赶路。
面公子思忖着道:“因为我在浮明宫出现解救你于水火之中,所以将我当做了救命恩人。”
辛梓翎摇摇头,终于转头看着他:“……记得那时我让你做条鱼儿吧。”
像风拂过平静的湖面,终是起了一层水波慢慢荡开,面公子迟疑道:“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笑了笑:“你不想我知道又为什么要在梵天阵中将你的真名说出来呢,那时候我就隐约猜到了。”她又认认真真地看了看他:“我记得你那个时候都瘦得脱了形,只有这双眼睛还看到到当初的影子。”
坤良玉冷冷哼笑了一声,道:“启止是瘦,承蒙擎家那两兄妹的照顾,我那时候全身都是伤,你还能认出我来实在是……”一抹伤怀滑过他的眼睛:“我真想不到你还能记得我。”
辛梓翎道:“你能进梵天阵,又知道那么多,你……是雪狮族的吧?”她看了看他的神情:“我爹爹是因为想要那个阵法抓你回来的?我……”
坤良玉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他是他,你是你,”说到这里他偏头对她一笑,明朗如晴时的阳光:“要不是你那个时候救了我出去,我哪能活到现在在这里同你讲话。”
记忆有很多,有些会成为我们一生的羁绊,有些却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遗忘,就像坤良玉的这件事,对于当时的辛籽翎来说不过是一个冒险,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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