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芙蓉帐暖,刘彻耳边便传来杨得意的低声轻唤:“陛下,要起身早朝了!”
“朕知道了!”刘彻轻轻应了一声,看着身侧熟睡的卫子夫,他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甜蜜。那青丝之下佳人眉眼如黛,画作远山长,鼻如琼瑶,唇似新月,杏面桃腮,肤若凝脂,刘彻越是端详心中越是喜爱,若不是早朝时辰,他真想醉饮桃花酒,深陷温柔乡,沉迷不醒。
“杨得意,今日你不用随朕上朝了。”穿戴好衣冠刘彻对杨得意道,“待卫姑娘醒来后,你好生伺候着。”
“诺!”杨得意恭声应着,伺候着刘彻起行。
“还有…”刘彻又转过身来,嘱咐道:“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伺候卫姑娘,昨夜之事你知道怎么做!”
“诺!”杨得意应声道:“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
“好!”刘彻放心地点了点头,抬步出了内殿,等周围恢复了安静,卫子夫这才徐徐睁开双眼。祥云飞凤的菱花窗格漏下几缕晨光,殿内陈设在晨曦中显出深浅不一的轮廓,紫檀镶玉床一侧的青花香炉内熏香徐徐,在皇宫的第一天竟是如此的安宁祥和。
早在刘彻和杨得意说话时,卫子夫便已醒来,听着他的细致安排,心内不由多了几分踏实和温暖。身侧的被褥内还留有他的余温,卫子夫不禁侧了个身,闭上眼睛细嗅着他的气味,回味着他们从相遇至今时的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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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睁开眼睛,阳光已在湖绸织锦帐幔上投下明晃晃的影子,卫子夫看天色估摸着当是过了卯时了,正想着起身,却听见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你这狗奴才,竟敢诓骗本宫,说,昨夜带来的那个小贱人在哪里?”
“皇后,老奴一早就服侍陛下上朝,真不知道皇后要找的是何人呐!”
“真当本宫这么好糊弄,搜!”
这个声音卫子夫昨天也曾听到过,不用猜便知道来人是谁,想起昨夜的境况,卫子夫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若是真往内殿搜,自己这次肯定躲不过去,怎么办才好呢?卫子夫一下也没了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赶紧将自己的衣衫穿了起来,正是此时,殿外忽又传来太后驾到的声音。
“太后?”卫子夫心中一惊,太后怎么也过来了?一阵慌乱中,卫子夫只听殿外的话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在耳朵里。
“阿娇啊,这一大早的,何事在此大呼小叫?”太后的声音虽然慈和却也透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母后?”陈阿娇上前请过礼,诧异问道:“母后怎么也来了此处?”
“莫不是母后也知道陛下从平阳侯府带回来一个女子吧?”陈阿娇见王太后此时到来,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哈哈哈!”王太后笑道,“哀家自然知道!”
王太后的回答令杨得意一惊,只见陈阿娇道:“哼!本宫就琢磨着近些时日陛下怎么老爱去平阳侯府,至昨夜醉饮归来,还要执意在永延殿歇息,原来真有这档子事!”陈阿娇怒气冲冲,向着杨得意又逼近了一步,厉声问道:“说!那小贱人在何处?”
虽是晚春时节,但杨得意头上的汗此时嗖嗖直冒,正想着怎么回答,王太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杨得意,平阳让你带给哀家的讴者人在何处?”
“讴者?”陈阿娇闻言不禁一愣。
“是啊,讴者!”王太后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陈阿娇,徐徐道:“平阳知晓哀家在宫内无趣,而她又不能时时相伴左右,故此昨日将府中讴者送入宫中,给哀家解闷去乏。”
“谁料哀家刚来此处,便见皇后在此吵闹。”王太后接着道,“皇后性子如此急躁,岂不丢了你皇后的身份?”王太后的话说的不软不硬,陈阿娇脸上不由起了讪讪之色。
“既是皇姐送予母后的讴者,如何不送去长乐宫,而在这永延殿呢?”陈阿娇不甘心地问道。
“这正是哀家来此的原因。”王太后抬眼望向杨得意:“杨得意,人呢?”
杨得意按下心头的慌乱,沉声言道:“请太后恕罪!只因那负责清洁内殿的宫婢偶感风寒,老奴一时也寻不到合适的人,故此…故此请那讴者正帮忙清扫内殿…”
正说话间,刘彻下朝入了永延殿,他刚入殿便察觉了异常,心下不由大急,忙加快了脚步往正殿走去。入了正殿,只见殿内立着自己的母亲和陈阿娇,却左右未见卫子夫,心内稍感安慰,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王太后见刘彻来了,不由笑道:“陛下既来那是最好不过!”
“母后…”刘彻正欲开口,王太后以眼神示意,微微摇头,道:“你皇姐送给哀家的讴者,如今正在清洁内殿,待她清洁完,陛下让杨得意送她来哀家宫中。”
皇姐送的讴者?正在清洁内殿?刘彻顿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诺!儿臣稍后便让杨得意送她去母后宫中。”刘彻应声道。
“好!”王太后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彻一眼,转身道:“那哀家就先回宫了!”
刘彻心虚,赶紧低身礼道:“儿臣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陈阿娇亦是趋礼相送。
见陈阿娇依然不走,刘彻道:“皇后可还有事?”
陈阿娇见状也找不出岔子,便欠身道:“臣妾告退!”言罢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见殿内再无他人,刘彻赶紧问向杨得意:“卫姑娘人呢?”
杨得意擦着额头的汗,心有余悸道:“陛下,卫姑娘在内殿呢,还好刚才太后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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