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否则老奴还不知怎么办才好!”
“算你机灵!”刘彻笑道:“你赶紧把卫姑娘带去母后的长乐宫,朕稍后便去。”想起王太后微微摇头的神情,刘彻情知母亲有心袒护自己。
“诺!老奴这就带卫姑娘过去!”杨得意入内见卫子夫已穿戴整齐立于一侧,微微一笑道:“卫姑娘,适才之事当是清楚了吧!”
卫子夫颔首道:“多谢内侍,子夫明白!”
“好,那就随老奴去太后的长乐宫吧!”杨得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卫子夫微微一礼,步出内殿,见刘彻立于正殿,卫子夫忙躬身行礼:“卫子夫见过陛下!”
刘彻走近,扶住卫子夫好声言道:“子夫,你且随杨得意去母后那里,朕随后便到!”
“诺!”卫子夫应了一声,便随杨得意往长乐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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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太后,杨内侍领了平阳侯府讴者卫子夫前来。”宫婢屈身禀奏着。
王太后轻呷了一口云雾茶,缓声道:“知道了,让杨得意先回去,嘱了他让陛下这几日都不必过来请安,好生陪伴皇后。”
“诺!”宫婢应声正欲退下,王太后放下茶盏,又道:“将那讴者带来哀家跟前。”
宫婢恭声相应,不多时便领了卫子夫入长乐宫宫苑。长乐宫在承明殿的东面,为汉高祖五年在秦兴乐宫基础上修建,费时二年建成,自惠帝后改为太后居所。蜿蜒的红墙碧瓦错开了一座座飞檐斗拱的皇家宫苑,出了未央宫行经东、西厥入长乐宫宫门。长乐宫虽不及未央宫富丽华贵,却别有一番自然天趣,宫内遍植修竹,即便已是晚春,但经巧手宫人栽培依然一片春意盎然,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扑面而来的是满目青翠。
王太后闲坐廊下,两名贴身宫婢正悉心伺候,引路的宫婢躬身上前道:“启奏太后,公主府讴者卫子夫带到。”卫子夫忙上前俯身叩行大礼,朗声道:“平阳侯府讴者卫子夫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王太后微抬眼眸,道:“你就是卫子夫?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卫子夫依言缓缓抬头,王太后定眸一看心叹果真是个美人胚子,容颜清秀似芙蓉初绽,顾盼盈盈间一双水眸灿若星辰,虽是脂粉淡施却透着一股清新水灵。
王太后和煦道:“起身吧,你和陛下之事哀家都知晓了,眼下你暂且待在哀家宫中,日后之事再行商议!”
正说话间,执事宦官一溜小跑匆忙上前奏道:“启奏太后,陛下…”
“陛下驾到!”宫门外通传声远远传了过来,王太后微微抬手示意道:“哀家知道了,卫子夫你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诺!”周遭宫人逐一躬身退下,卫子夫闻言垂眸恭身站立一旁。
不多久,刘彻便带了杨得意走了过来,上前施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王太后面色微沉,轻声斥责道:“哀家不是让杨得意告知陛下这几日不必过来请安了吗?”
刘彻上前赔笑道:“母后,卫子夫之事儿臣尚未向母后禀明实情,前来途中恰好遇上杨得意回宫,行色匆匆间这奴才也未向儿臣奏明母后之意。”
杨得意闻言忙俯身谢罪:“太后恕罪,老奴糊涂竟忘了太后交代老奴的话,请太后责罚!”
王太后见状嗔怪道:“行了,此处是长乐宫,不必在哀家跟前演这套把戏,起来吧!”
刘彻站立一旁笑道:“杨得意,你先下去吧!”杨得意赶紧躬身知趣地退了下去。
“母后!”刘彻满面堆笑趋步走近王太后,道:“儿臣昨夜自皇姐府里归来,正想着今日下了早朝来母后宫里禀明此事…”
“禀明何事?”王太后不疾不徐问道。
刘彻望了一眼卫子夫,嘴角含笑,缓声道:“母后,其实子夫她…”
王太后瞟了一眼刘彻,打断道:“哀家早就知晓!宫内人多眼杂,哀家若连此事都不知,如何安坐后宫?”
刘彻闻言忙过一旁的卫子夫跪下言道:“母后既已知晓,儿臣不敢有所隐瞒,还请母后成全!”
王太后看了一眼刘彻,问道:“你要哀家如何成全?”
刘彻看着自己的母亲,满心期许道:“母后,朕要封子夫为夫人,还请母后恩准!”
望着刘彻期待的眼神,王太后徐徐叹了口气,默然不语。刘彻见母亲不语,忙又叩首道:“儿臣求母后成全!”
良久,王太后方缓声道:“陛下还是先回未央宫吧,卫子夫在哀家这里不会委屈了她!”
“母后…”刘彻不明母亲之意,追问道:“母后这是何意?儿臣既已与子夫行了周公之礼,如何不能册封她为夫人?”
“此事哀家自有定度!”王太后饮了一口茶,眼眸未抬,神色凝重。
“母后…”刘彻还欲再言,卫子夫悄悄拽了拽刘彻衣角,轻轻摇了摇头。
王太后道:“陛下还是先回宫吧!此事容后再议!”
“卫子夫,还不恭送陛下?”王太后的声音里透着不怒而威。
“诺!”卫子夫恭声应着,对刘彻道:“陛下,子夫在太后这里一切安好,还请陛下以国事为重早些回宫。”
“子夫…”刘彻满心不舍看着卫子夫,卫子夫朝他微微点头一笑,刘彻只得无奈道:“朕知道了,你在这里好生陪伴母后。”
王太后仍是一言不发,刘彻向着自己母亲微微低首行礼道:“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