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他,一听说他要来,都忙前忙后地准备这准备那,其实小准叔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呃……嫂嫂您什么时候回去呢?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都是经商的行家,一定很有话聊!”
“是吗?想不到叶大人不仅深谙为官之道,还懂经营之道。”
“考科举那会,他说如果他三次不及第,就弃文从商,可惜,第二次就及第了……”
“及第怎么就可惜了?”苏羽茗被她的惋惜逗笑。
“我觉得小准叔如果经商,可能会成为仅次于薛老爷的大商人。所以,他去做官真的浪费人才了……”
“不管做哪行哪业,自己觉得身心舒坦就好。好比林大夫,他年轻时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杏林高手,但是却为盛名所累,身心不得纾解。后来他来此营庐为舍,清净度日,无人打扰反而能心平气和,身心康泰。所以,好也罢,坏也罢,都不能由别人来定义,自己觉得好,那便是真的好。”
叶沁渝点点头。心言很快便已收拾妥当,学诚又把东西安置好,就等她动身了。
叶沁渝正要上车,苏羽茗忽然叫住了她,“心言,你看看是不是掉东西了,那里的折扇可是你家少夫人的?”她边说边叫杜鹃捡起,接了过来。
折扇跌落打开了半边,她正想把扇子重新合起,瞥了一眼扇面时,赫然发现扇面的书法落款印章,“显之!”
苏羽茗顿时惊呆了,盯着扇面一动不动,叶沁渝走到她眼前也没有发觉。
“嫂嫂?”叶沁渝连叫了她几声,她才难以置信地回过神来。
“显之……是谁……”
她的声音,似乎是在颤抖?叶沁渝有些不解,“显之,就是我小准叔啊,叶赐准,字显之。这纸扇面是他的得意之作,在我成婚时特意送我的,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
听完叶沁渝的话,苏羽茗开始浑身战栗,杜鹃见她情况不妥,连忙上前扶住她。
“嫂嫂,你怎么了?可是吹了风又不舒服了?快回屋去吧!”
苏羽茗仿佛没听到叶沁渝的话,惶然四顾……怎们会这么巧……不过,那人自称李显之,不是叶显之,天下之大,同名同姓尚且不少,更何况只是同名,巧合而已、巧合而已……苏羽茗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却已湿了眼眶,胸闷气急之状又出来了。
叶沁渝见势不妙,以为她的旧疾又要发作,连忙示意杜鹃把她扶进屋。
杜鹃才扶她转身,院子便有人把她们叫住,“我看你也无大碍了,随我回府去吧。”
循声望去,却见薛汇槿站在院中,定睛看着苏羽茗。
苏羽茗一个惊吓,差点站立不稳,幸好有杜鹃扶住。
薛汇槿且走了过来,取代杜鹃扶住了羽茗,“原来弟妹在这里,施大人差点都派人去杭州拿人了。快些回去吧,淳樾一早就在院中等你了。”
叶沁渝见他到来,以为是两人分开许久,薛汇槿应该也知错了,特地来接她回去的,而且她也不便插手他们夫妻之事,便告辞上车离去。
“夫人,今晚薛府家宴,为长兴来的亲家接风洗尘,你是薛家长媳,不出席怕是不好。所以为夫特地来接你回去,如果一时三刻还撑得住,就随我走吧。”
“汇槿,我……我腿受了伤……这副行动不便的样子,恐怕有损薛家颜面,我……我就不去了吧……”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再行动不便也是四肢健全,叶沁渝还是残指呢,比你差多了,担心什么!”
“我、我旧疾未愈,此时下山万一再次发病,我——”
“病发了就再治!这么重要的家宴难道你叫我一个人出席?我是有妻子还是没妻子啊?别人会怎么想?!如果你的夫君换成是淳樾,你是不是垂死也要出席?!”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有病在身,薛家上下都知道,谁还会因为我没出席笑话你。”
“府里人知道,但是叶大人不知道,你怎知人家心里不会另作他想?”
“叶大人的心胸怎会如此狭隘……”这句话才说出来,苏羽茗意识到嘴快说漏了嘴,连忙住了口。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杜鹃,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不……我不回去……”如果叶赐准真是他,那她该如何自处……
苏羽茗边说边后退,薛汇槿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跟我走!”
苏羽茗都快哭出来了,“汇槿,我求你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回府之后,你要说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必须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