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淳樾心中极其愤怒,甩袖离开。为了叶沁渝,他不介意与襄王府一拍两散!
但一众仆人叩拜结束后,叶沁渝还是接过了应儿递过来的茶盘,跪下给薛淳樾和仪安请茶。
薛淳樾看着心里难受,她从小到大,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使四年前孤身一人远嫁海州,也不屑流俗,过得逍遥自在。只有在此时,他才悔恨自己强娶了她为妾,让她饱受屈辱。
薛淳樾连忙俯下身去,拿过茶杯随手放在旁边的小几子上,然后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仪安不悦,轻咳一声。
叶沁渝这才拨开他的手,转到仪安的方向,双手奉上茶盘。
众目睽睽之下,叶沁渝心理再强大也还是在意自己的戴着指套的左手残指,面对盛气凌人的仪安,她捧着茶盘的双手有些发颤。
仪安慢条斯理地伸手去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忽然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出,有几滴溅到了她手上,她顿时“哎哟”一声,顺手掀翻了茶盘,然后在众人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顺手给了叶沁渝一个巴掌!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低头噤声。
薛淳樾顿时大怒,对仪安怒喝一声,然后马上起身将叶沁渝扶起,紧张地询问她的伤势。
叶沁渝摇了摇头,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泪珠已经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薛淳樾心里顿时感到生生的刺痛,将叶沁渝交给心言后拉着仪安往后院走。应儿瞪了叶沁渝主仆两人一眼后连忙跟了上去。
一进畅春园的房门,薛淳樾便将仪安掼倒在地,怒目而视,“仪安,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你,不是因为惧怕襄王府,而是因为感念襄郡王对我的救命之恩。离州海峡之约,我从未忘记,但是如果你再伤害沁渝,我必舍命相陪!”
仪安又气又恼,觉得颜面顿失,也盯着薛淳樾吼道,“薛淳樾,你忘恩负义!如果没有襄王府,你和叶赐准死在离岛都没人知道,能像现在这样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吗?!别忘了,如若不是襄王府使力,陛下根本不会想起叶赐准,更别说重新起用他!”
“既然你知道我们之间的来龙去脉,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回朝的这大半年,我和叶赐准给襄王府培植了多少势力,襄郡王心知肚明。如果说报恩,我和赐准已经不欠襄王府什么了,这个婚约,是你当初逼我应承的,我告诉过你我此生只爱沁渝一人,可你不惜出动祝太妃逼婚……造成今日的场面,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仪安起身,看着薛淳樾冷笑道,“好一个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襄王府将你从离州海峡救起来的时候,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愿肝脑涂地,舍命相报的?王兄与你和叶赐准共商大计的时候,又是谁说唯襄郡王马首是瞻,绝不相弃的?!”
“但你不应该在我与襄王府的契约中硬生生地捆绑上我们的婚姻!”
“但你最终也答应了,不是吗?!”
薛淳樾双眸如鹰隼般凝视着仪安,他确实无话可说,为了重回长兴,他确实屈服了……
“隔墙有耳,这些往事,我希望说过这一次就算了,万一被别人刺探了去,再流转到陛下的耳朵里,你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薛淳樾渐渐恢复平静,淡漠说道,接着抬脚就想离开畅春园。
“你是怕株连九族会害了叶沁渝吧……既然如此,你为何还硬要娶她?!高句丽之事,可并不在王兄与你约定的范围之内。”
薛淳樾微闭双眸,顿了一下后甩袖离开。
当晚的宫廷家宴,薛淳樾称病缺席,他无法在叶沁渝受伤之后,还坦然地带着仪安到众人面前装恩爱。
元日深夜,长兴再度飘起了鹅毛大雪,沁春园正房之内,却是暖意融融。薛淳樾特命人烧足炭火,把整间屋子都煨得暖烘烘的。
幔帐之内,薛淳樾半躺在床上,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叶沁渝,细心地抚摸着还残余一些红痕的脸颊。
“还疼吗?”他不舍地问道。
叶沁渝摇了摇头,紧闭双眼,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过了元日,他就要带着仪安回襄州府省亲了,届时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他,想到这里,叶沁渝心里隐隐地发疼。
仪安的出现,绝不会是意外,但叶沁渝心里还是那句,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总有一天,他会向自己坦白……
薛淳樾轻吻着她的秀发,双手揽住她的腰,渐渐地便不安分起来。
“淳樾……你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去襄州,今晚要好好休息。”他的意图越来越明显,叶沁渝不得不睁开双眼,握住了他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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