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琦已经获赦,是自由身,如果他真有不测,应该可以安排苏琦父子提前送她离开,天下之大,总有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即使大业藏不了身,依苏琦的能耐,居家迁往新罗又有何难!
再者叶沁渝的话也点醒了他,与其担心未来,不如珍惜当下,淳樾能想明白的事情,他怎么一直都在钻牛角尖呢,想来自己还真是可笑。
行走之间三人就来到了凌云峰河谷,叶赐准还在犹豫,叶沁渝和心言已经走上前去,轻敲门扉。
良久却不见应门,叶沁渝正疑惑,心言忽然发现门扉是虚掩的,便推开走了进去。
“二夫人,你看这一园荒芜,怕是许久都没人居住了。”
叶赐准听闻此言,连忙走上前来查看,果然,庭院中的水缸已经干涸,灶台上已经覆上尘土,至少十天半月都无人居住了。
叶沁渝着急地看向叶赐准,“小准叔,还有谁知道这里吗?薛汇槿知不知道?”
“不可能……”
叶赐准有些慌乱,三两步走进了茅屋,只见屋内陈设如旧,干净整洁,没有挣扎的痕迹,他这才稍稍安心,看向桌面时,发现有一封书信。
他连忙打开,苏羽茗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居然是一封辞别信,她已经离开……
不是荆阳,也不是海州,更不是离岛,苏羽茗只在心里说了她不会去的地方,却没告诉他她将要去的地方!看到最后那句“望君珍重,勿念”时,叶赐准情绪失控,将手中的信笺狠狠地拧成了团。
她居然不辞而别!
叶赐准脸色铁青,握拳的双手发白颤抖。
叶沁渝从她手里挖出那份留书,细看了一遍,“这些地方她都不去……那还有哪里,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去哪里……”
是他疏忽了,一心扑在高句丽那件事情上,竟然让她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叶赐准离开凌云峰后,正想找京兆尹借人排查,不想刚下山就被曦王的人截住,他强自镇定,先送叶沁渝回了户部侍郎府,然后从容赴约。
曦王在城郊的别苑等他,叶赐准到时,他正在闲适地喂着池塘的锦鲤,过了一会才拍拍手中残余的鱼食,幽幽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叶赐准,“叶大人请起,在过去的这一年里,你在太府寺做得风生水起,势力见长啊。”
“托陛下和王爷的福,差事还算顺利。”
“顺利是顺利,可不见本王的人,在太府寺有多顺利。”曦王觑着眼,语气忽然转向凌厉。
“太府寺是户部的事务机构,所有人事调度,悉数要过户部尚书韦大人之手,韦大人向来严谨,我不好表露得太明显,以免受韦大人猜疑。不过,我已经按王爷您的意思,劝服薛淳樾将熙和兴迁至荆南道荆阳府,依托荆南道节度使宋大人,持续经营拓展。”
“哦,对,外祖父有向本王说起此事。不过,熙和兴的资金,却没有成为本王拓展势力的后盾,我想问问,熙和兴赚的这些钱,都去哪了?”
“熙和兴一直都在和鼎泰和竞争,要蚕食鼎泰和这样的行业泰斗实在不易,这些年几乎都不剩下什么钱。况且,熙和兴归根结底还是薛淳樾的,当中的经营实况和资金流向,臣无法全盘掌控。”
曦王不置可否,薛淳樾毕竟是海州薛家的人,难以笼络也情有可原,因此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新的水陆转运使人选。
“下官斗胆,水陆转运使这顶乌纱,现在开始恐怕不好戴了。”
“此话何意?”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是自然之理。均输平准的最大作用,在于可以短时间内聚拢大批资财,但长远来看,却是伤害了民间财富的积累,属于朝廷借手中权力,与民争富的行为,必然会问题丛生。往后转运使这个位置,不好坐。”
曦王听完叶赐准的分析,最后点了点头。
“因此,臣不便再在陛下面前举荐王爷人马,以免伤害王爷清誉。”
“但不管如何,此职断不能落在旭王之手。”
“那是自然。”
看叶赐准神态自若、对答如流,倒不像是有异心之人,曦王因此收起了对他的疑虑,放他归家。
曦王为保存实力,在叶赐准被贬离岛的三年里对他不闻不问,甚至明知旭王有意加害都不出手营救,早就让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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