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言毫无准备,痛呼出声,摔倒在一边。叶沁渝大惊,连忙伸手将她扶住,细看过去,心言左脸颊已经红肿一片,叶沁渝顿时气急,“郡主娘娘,心言不过是担心我,说了应儿两句而已,并未做什么过分行为,如何就得罪郡主了?!堂堂郡主娘娘,心胸竟如此狭隘?”
仪安斜眼看着叶沁渝,冷哼一声,“应儿替本郡主办事,手脚利索是应当的,妹妹见了不主动避让,反而站在路中间挡道,是存心想耽误本郡主的事吗?再说,你又没有怀孕,摔倒了就自己再站起来呗,有甚紧要的。”
心言护主心切,且不说她跟了薛淳樾十几年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就算她作为下人活该受这气,那叶沁渝好歹也是这宅子的主人,她断不该受这气,于是壮起胆子反驳道,“郡主娘娘恕罪,心言妨碍了郡主娘娘的差事,应该受这一巴掌。不过,应儿冲撞了二夫人,按规矩,也该惩罚才是。”说着心言忽然走上前,狠狠打了应儿一耳光!
想不到心言竟如此大胆,众人都愣住了,应儿被打了一巴掌也忘了喊疼,捂着脸愣愣地看着心言。
仪安反应过来后,登时暴跳如雷,竟叫身后的几个嬷嬷上前按住心言,对她又掐又拧,直把心言痛得倒地不起。
叶沁渝情急之下只能大声喝止,“住手!”
但几个嬷嬷都是宫里跟出来的,心高气傲,根本没把叶沁渝放在眼里,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开始扇起了心言的耳光!
叶沁渝又气又急,一边又心疼心言,无奈之下只有俯下身去,亲自帮心言挡住。
叶沁渝身份可不一般,叶赐准的风光大葬才过去不久,长兴城谁不认识这个过继给叶赐准的后人,几个嬷嬷见她亲身护住,也不敢再动。
仪安的威风顿时被杀住了,登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便亲自走上前来,揪住叶沁渝的衣襟,再伸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众人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下不得了,若说元日那次敬茶打了她,那也就算了,可叶沁渝现在已今非昔比,在叶赐准的葬礼上,泓远帝的特使曦王也对她礼让三分,哪能说打就打?几个嬷嬷连忙上前把仪安拉开,嘴里说着劝慰的话。
仪安把几个嬷嬷都推开,愤愤不平道,“打了她又如何,主母教训侧室,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本郡主现在身怀薛家后裔,难道大人还会顾虑她这个断指孤女反倒来责怪我?!”
“你怀的是什么需要我昭告天下吗?!”
远处忽然传来薛淳樾凌厉的声音,众人顿时大惊,“齐刷刷”跪了一地。
薛淳樾远远看见叶沁渝捂着半边脸颊,连忙穿过后花园,大步跑了过来。
他抱住叶沁渝的双臂,心疼地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叶沁渝顿觉羞赧,连忙推了推他越靠越近的身子,“我没事,心言才真的受伤了。”
薛淳樾看了一眼旁边的心言,只见她双脸红肿,嘴角和额头都是一片青紫,头饰和衣服都一片凌乱,分明是经受过一番毒打。
他愤怒地转身,双眼冒火,盯着仪安,“如果你还要点脸面,就马上给我滚,否则一拍两散,大不了与襄王府同归于尽!”
仪安这下威风扫地,还欲争辩。几个嬷嬷担心事态失控,连忙将她拉住。
薛淳樾扶着叶沁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花园。
沁春园中,薛淳樾细心地帮叶沁渝上药,满眼忧伤。
脸上的伤痛倒无甚所谓,但仪安那句“断指孤女”,当真伤了叶沁渝的心。本来她以为断指的缺陷已经不重要了,但实际上不是,这永远是她挥之不去的一道烙印。
薛淳樾见她低头不语,上药也咬紧牙关不喊痛,心中愈发难受,放下药后便将她拥紧,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淳樾……我想离开长兴……”
薛淳樾心中一紧,又把她圈紧了点,“你无需在意仪安,如果不想见她,不如我陪你到凌云峰河谷小住一段,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她有孩子之后,心思自然就系到孩子身上了,不会再来挑衅的。”
“如果不是呢……如果她一直都容不下我,那又如何?”叶沁渝挣脱他的怀抱,定睛看着他。
薛淳樾抿了抿嘴唇,一时答不上话。确实,仪安是他正式的妻子,户部侍郎府合法的女主人,如果她一直不依不饶,他又能奈她如何?薛淳樾忽然有些理解了自己的父亲,如果马姨娘真是他唯一心爱之人,那他何不也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
叶沁渝见他为难,便暂时放下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转而问他苏羽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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