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渝才到洛安,就被恒兴行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泰祥兴几乎是一座空壳,没有钱又如何反击?易如海本想从鼎泰和划拨资金反哺洛安泰祥兴,但是叶沁渝不同意,鼎泰和刚从薛汇槿手中夺回,人心还不稳,而且薛汇槿安插在鼎泰和的人还没清洗干净,现在抽调资金,鼎泰和便陷入空虚,万一被人探知再散布出去,薛汇槿必然杀回一个回马枪,届时洛安和海州两头都救不了。
在此之时,泰祥兴位于洛安城郊的一个货仓竟然莫名失火,火势冲天,烧了整整一宿,泰祥兴半壁江山毁于一旦。
如此大的火灾惊动了洛安府衙,还没等泰祥兴的临时掌事报官,薛沛杒便提审了掌事等人,但问来问去都问不出端倪,不像是内鬼所为。那近期与泰祥兴势同水火的恒兴行便是首要怀疑目标了。
洛安少尹宋振远与薛沛杒套起了近乎,三天内连续两次造访薛沛杒府邸,旁敲侧击询问纵火案的进展,又数次暗示恒兴行与曦王关系,试图让薛沛杒就此罢手。
对于宋振远这样的纨绔子弟,薛沛杒连话都不屑与他多说。若不是宋惠妃和曦王,宋振远之流连做个七品县令都不够格,如何能从一个区区六品散官一跃成为实权在握的从四品洛安少尹?
薛沛杒那股子傲气劲上来之后,便十头牛也拉不回了,宋家越是想仗势欺人,他便越要找出证据给他坐实罪名。于是薛沛杒便在一个深夜里和侍卫学训一起翻城墙出城,到泰祥兴的货仓遗址搜索蛛丝马迹。
货仓是一家商号的命脉,必有重兵把守,而且防火设施一应俱全,有的货仓甚至舍近求远,选址在江流湖泊之畔,就是为了严防火灾这个头号危险因素。泰祥兴货仓的这把火来的却是诡异,首先是守仓人没发现,其次是守着旁边的伊水却拉不来救火水源,最后泰祥兴所有人都对此事三缄其口,给人一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
现场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烧剩下的灰烬倒让薛沛杒起了疑,仓库的存货主要是丝绸和茶叶,丝绸的灰烬应该是松碎的,一捏就融成粉末,有一种毛发灼烧的焦味,但是茶叶的灰烬应该是又粗又硬的,且气味是一般的柴火味。可是现在看这灰烬,几乎全是又粗又硬索条状,气味也是单一的柴火味。
薛沛杒正在凝眉沉思,学训忽然发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忙提醒薛沛杒。主仆两人便悄然尾随着那窥探之人,竟然来到一片竹林里!薛沛杒觉得此地眼熟,再一细想,不就是从千佛石窟回来,口渴找水源时发现的那片竹林吗!四周寂然无声,那人忽然没了踪影,必是躲进了那所隐秘的别苑里!
一座宅邸而已,主仆两人很快就翻过了外墙,一路小心闪避,进了后堂。
只见后堂灯火通明,闻得一阵婴儿啼哭声,隐约还传来两个年轻女子轻哄孩子的声音,薛沛杒走到廊下往里一看,登时惊得合不上嘴,里面正在哄孩子的两人,竟然是仪安郡主和叶沁渝!
他手中的宝剑“哐当”一声跌落地面,里面的仪安和叶沁渝听闻动静连忙出来察看,只见薛沛杒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着实把仪安和叶沁渝吓了一跳!尤其是仪安,下意识地抱着孩子后退了两步,躲到了叶沁渝的身后。
叶沁渝倒很快恢复了神色,薛沛杒会来查货仓是情理之中,只怪自己派去看现场的人动作太笨拙,被他觉察,于是自嘲了一下,“想不到薛大人如此聪慧,这等隐秘地方都被你发现了。”
“沁渝……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还有郡主,您……不应该是在祝太妃宫里禁足吗……”
仪安哄着怀里因惊吓而哭闹得更凶的孩子,脸上的神色有些凄惶,不敢直视他。
叶沁渝走前两步,大方地看着薛沛杒,“二叔既然来了,不如到内堂喝杯热茶,这春寒料峭,又是暮夜春寒,不要冻坏了身子才好。”
看到薛沛杒进去,学训很自觉地守在了门口,机经地察看四周动静。
叶沁渝给薛沛杒奉上热茶,看了眼学训后笑道,“你们薛家教出来的侍卫都这么紧张么?放心,这里很安全,我和仪安两个弱女子,伤不了你。”
“不是,学训是担心还有其他人尾随,多留个心眼以策安全。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这点事学训还是懂的。”
正说着,外间有人进来禀报,“二夫人,襄州过来的两船楚江醉已经全部安置到城西仓。”
“没有被人跟踪吧?”
“二夫人请放心,我们没有走伊水,不会有人发现的。”
“好,文叔辛苦了。”
“呵呵……不辛苦,那老奴就先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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