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也不清楚“Feel”到底是靠什么运作的。如果是来自外界的感官刺激加上内心经验作用的结果,那为什么有的女孩会让你心动,有的却不来电呢?
烨就是这样的女孩,气质非凡,美丽大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女性少有的自信的光彩,是我们同期新员工培训班里的焦点人物。我与她的交集来自于我们相同的爱好:漫画。
那时候Rb漫画尚未普及,我只能在图书馆才能看到。每次遇到精美的画作,我会复印下来回家临摹,自己有时也会创作一些。烨看了我的画十分欣赏,就送了她几幅。在培训班的日子她经常会主动坐到我的旁边,以便一起聊些共同话题。但和小青和雪莉不同,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个让你轻松自在普通朋友,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尽管从我的审美上来说她显然要更漂亮。至于她和我接触是出于爱好或其他,作为爱情傻瓜的我是一概不知的。
培训结束后我去了管家部,她去了西餐厅。偶尔能在插花的时候遇上她,也就像老朋友那样聊上几句。有一次在西餐厅工作时她忽问我会不会油画,我说会啊。她马上给我介绍了一位香·港朋友,说他们正在大陆收购油画,具体让我直接找香·港人谈。
梁生祖籍广东佛山,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港普话说得有板有眼。是一家香港艺术品公司的大陆代表,办事处就在湖畔五楼的长包房里。从他口中得知他们公司欲收购大量商业用装饰画(油画为主)供应海外市场。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人口红利”这个词,说白了就是大陆的劳动力成本低,与国际市场的差额大,是投资者的乐土。
梁生公司需求量很大,运作方式也不复杂,按他们提供的样稿和规格、数量,在规定的时间交稿,通常每月一结,画款两清,且可以结给我们指定的任意外币。问我有没这方面的资源,如有则让我提供样品,并上交一份相对长期的计划书,通过后即签合同开始运作。
在这个透过茶色玻璃看得到西湖一角的湖畔五楼客房里,我第一次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我看了梁生的样稿,虽然是商业作品,只求表面化,但以我的水平驾驭起来还缺乏点自信。我找到了我弟飞仔的同班同学金平。
金平留着一头令人羡慕的长发,是飞仔他们工艺美校年级里的美术高才生,因文化课差几分落榜浙江美院(现中国美院)。但对艺术的追求他一直没有放弃,白天画画,晚上复读文化课,以求来年再考。
在我看来金平的画作已远超美院的学生,不由为数不清的因文化课成绩不够而折戟沙场艺术天才们暗暗叫屈。我在他堆满颜料、画框、纸笔凌乱的家里随便找了一幅俄罗斯风格的风景油画,来到了梁生的房间。
不出所料,梁生对金平的画很满意,说:
“技术水准上完全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们有多少人?能否保证前期每个月两百幅的量。”
我这才明白要完成梁生的任务,必须需要组成一支团队。
金平说他认识一些美院的朋友,可以找他们谈谈。因时间较紧,梁生只给我们一个礼拜确认。
离开湖畔的路上,金平说以样品的要求,他的速度满打满算平均一天一幅,按梁生的报价:刨去所有开支,根据尺寸计算每幅利润,一个月几乎能赚普通工作一年的工资。但考虑到其他人并非全日制投入,至少需要八个人才能保证每月的量。他说同学里面没几个人能胜任,要保证质量必须找美院的学生;让我不用画,只负责联系、统筹、后勤,从画作里抽佣金。
“不能让其他人见到梁先生。”金平最后说。
我觉得这个策划很好,似乎绿油油的美钞已在向我们招手。
那天还遇到了囡宝,我忍不住告诉了他。略懂金融的他说能外币结汇的话最好是要英镑,黑市兑换人民币差价大,这里还能赚上一道。
我心里美滋滋的,但已有点不太相信这样的好事会砸在我头上。
显然我的财运不如其他的运气。
我和金平折腾了一个礼拜,也没凑起几个人。虽说美院学生不少,但画油画的也就那么几个,加上学校的课程安排与作息时间上的冲突、学生们对“机械式作画”感兴趣程度等等,都成了冒出来的新问题。两百幅一个月的量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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