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量就像一道城墙横亘在我们与美钞面前。
梁生等不及,发财梦夭折。据小烨说最终梁生在深圳郊区布吉的一个地方联系上了一帮人,流水线创作油画,相当于油画工厂。对每个人美术要求不高,不少还是当地农民,却能跑出他需要的量来。加上交通也比杭州便利,生意越做越大,产品远销欧美各国。
那个地方后来被叫做油画村,还成了知名的旅游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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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舞会之后,我和雪莉的关系还是若隐若现雾里看花。
说实话,生活并不是故事,不会什么都如你想的那样安排妥当。相对而言,一件事情成功的要点似乎更在于寻找与把握机遇的能力。漫长的冬日里,我和雪莉没几次像样的聊天,尤其是在工作时间。而工作
之余我的寻找与把握机遇的能力令人沮丧。
但有时候,机会也会在你不经意间出现。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在贫乏生活中坚持的缘由吧。
这天我在四楼光这里插好花,他给了我审核过的歌迷会刊物稿子:
“没问题了,你去交给给雪莉吧,她今天白班。”
在复印机还不普及的时期,打字得用打字机在专用腊纸上打好,再去文印店里油印。而雪莉负责会里打字和文印这一块。
我接过稿子刚准备走,他又让我回来。
“还有什么事?”我看他样子有些奇怪。
“雪莉有很多进口原版港台磁带你知道不?都是最新的!”
“是吗?”我确是才知道:“你要干嘛?”
“问她借出来呗,为歌迷会磁带库拷贝几盘呀,也让大家欣赏欣赏!”
“让我去借?”我这才反应过来。
“不然呢?”他一本正经地朝我微笑。
嘿!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光了。
我拿着会刊稿子上到六楼。雪莉正好在员工休息室与几个同楼层的服务员聊天,大家计划着等天气转暖,四五月份的时候去黄山玩。
雪莉看到我进来就问我:“你有时间吗?到时大家一起去。”
“当然有!”我想都没想:“算上我啊。”
雪莉随我出了房间。办完正事,其实就是把稿子交给雪莉。我没敢立刻提磁带的事,在服务台与她东一锤西一棒地聊了起来。突然,她认真地问我: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有点意外,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一个人。”
“是吗?但外表会迷惑人的。”她停止摆弄着手指间的圆珠笔,指了指自己心口:“我是指这儿。”
我这人平时不拘言行,沉默寡言,但如果遇到对的人,可以坦诚向相,没有保留。我笑笑说:
“可能是‘外冷内热’吧。”
“呵呵!”她也笑了起来。
“听说你有很多最新的港台原版磁带?”见时机成熟,我抛出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地警觉起来,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笑着说:
“没错呀,李克勤《purple dream》(紫色梦幻.1989)、林忆莲《Ready》(准备好的.1988)王杰《故事的角色》(1989)张国荣《Salute》(致敬.1989)……你想听?”
我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
她一点没有回避的意思:“我礼拜五休息,你有空吗?”
我的作息是随后勤和办公室,也就是礼拜天休息,但我可以想办法。
“好啊。”我说:“周五下午可以吗?”
“嗯。”她微笑点头。
进电梯下楼的时候,心情指数好像又回到了元旦的那个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