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朝臣的头颅,渐次低垂。
谢清尧环视四下或躲闪或逃避的朝臣,嘴角勾起的嘲讽,染上的是嗜杀之气。
谢清尧,还想屠杀。
长乐宫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再做那出头之鸟。
他们都欠谢清尧的,这金殿之内的每一人,都欠谢清尧的。
而坐在皇位之上的帝后,欠下的最多。
多到用命来还,都不一定能还清这些年欠下的债。
因为谢晏欠的,不仅是谢清尧,还有这天下百姓。
谢晏眸中寒光一闪,二十余名暗卫从天而降,将谢清尧团团围住。
手中剑刃入鞘,玄扇徐徐展开之际,那些个原本准备伏击谢清尧的暗卫,陡然生了恐惧。
他们一路尾随谢清尧而来,路上纵然动过下手的念头,但从未真的动过手。
因为他们若将屠刀对准谢清尧,谢清尧便会要了他们的命。
但这一刻,就算他们的剑刃尚未出鞘,谢清尧手里的玄扇,手上的剑刃也开始朝着他袭来。
屠杀的速度明显变慢,但就算是这般速度,也足以震慑这满殿朝臣。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原本尚能辨得清底色的的大殿,只剩下满地黏稠的鲜红。
那些个从未见过鲜血与厮杀的夫人小姐,再也压抑不住恐慌与恶心,连绵不绝的啜泣与干呕之声频频传来。
更有甚者,直接晕倒在了这大殿之内。
这些个朝臣亲眼见证了谢清尧这般手段,心中开始犯怵。
这皇宫的明里暗里埋伏的守卫,少说也有上万人。
而谢清尧能从宫门厮杀到此处,必然屠戮了近万人。
以一敌万,这般逆天之实力,想取夏弘项上人头也是易如反掌。
所以谢清尧今日想要的并不是皇位。
不要皇位,那今日谢清尧一路杀进宫,要的是什么?
谢清尧要的,是公道。
可若他这公道要的不是人尽皆知,那便无人能还他这公道。
“臣恳请皇上查明先帝先皇后死因,以告慰先帝先皇后在天之灵。”
祈求重查旧案的声音,不知从哪个匍匐在地的大臣口中传出。
可自那之后,所有跪地之人纷纷出言请命。
生怕说得晚了,他们的头颅便会如同师度一般,被谢清尧斩落。
甚至于这些个朝臣心里还在想,若是这真相能查明,他们这些年欠先帝后与谢清尧的,便也算还清了。
谢晏看着这空空落落的席间,看着这跪在地上一团团的背影,一贯威严的眼眸染上了浑浊,腥甜之气在喉间流转。
谢晏瞧不清这些朝臣的脸,正如他记不住那一年被他屠杀在剑刃之下的人一般。
派遣出去的御前侍卫与暗卫不知死活,宫内现存的势力畏谢清尧如蛇蝎,这满殿朝臣人人站在谢清尧这一侧。
坐在龙椅之上的君王腰背佝偻了几分,在这个夜晚,谢晏似乎老了不少,惯来雄浑的嗓音透出吃力:
“御史台,今日起彻查皇兄与皇嫂之死因,不论查到谁,绝不姑息。”
“微臣领命。”
叩首领命之声传来,谢晏低头看向立在殿内的谢清尧:“清尧,这般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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