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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这般连汤药之苦都接受不了的人,如今却视疼痛于无物。
徐明月的眼眶,霎时染红。
微微仰头,眼泪被逼回眼眶。
徐明月重新舀了一勺药,小声哄道:“谢清尧,今日只熬了一碗药,你乖乖喝了,晚上我让他们多备下几碗。”
徐明月想了想,又许诺道:“你今日乖乖喝药了,等你醒来我给你买蜜饯。”
昏迷中的人自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魏福禄更没把徐明月这话记在心上。
他主子要是真的能靠几粒蜜饯就能乖乖喝药,这日头都得从西边出来。
然,当徐明月下一勺汤药喂下之时,谢清尧喉结翻滚。
那汤药不仅没有被吐出来,反而被谢清尧直接咽了下去。
魏福禄不可置信的将垫在谢清尧下巴的帕子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瞳孔猛烈震动。
他主子原来真的可以靠几粒蜜饯哄好?
原来是他之前用错了法子?
谢清尧的配合其实并没有让徐明月愉悦多少。
因为,谢清尧原本是怕苦的啊。
将汤药喂完,已经日过中天。
透过屏风看着屋外熬了将近两天一夜的爹娘,转头看着昏迷未醒的谢清尧,嘴唇紧抿,容色严肃。
若是谢清尧已经清醒了,她自然可以直接离去,等到了时辰再来这贤王府诊脉即可。
可现实却是,现在的谢清尧毫无还手之力。
想着谢清尧体内这十余味纠缠在一处的毒,徐明月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
起身越过屏风,徐明月道:
“阿爹,阿娘,二哥,这贤王府离咱家颇远,咱隔壁那宅子似乎也没人住,要不咱花点银子买下来,直接让他住在隔壁,这样我去给他看诊也方便不少。”
徐翦刚含进嘴里的茶因着这句话全喷了出来。
不久之前,他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啊。
他闺女怎么好好给人看个病,还要赔一套宅子进去?
“幺幺说得在理。”
陈舒只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林雁就算只是为了陈舒,也不能将昏迷的谢清尧留在这京郊的贤王府。
林雁点了头,徐翦下意识拒绝的言语,当即便转了个弯塞回了肚子里。
徐翦清了清嗓,冠冕堂皇道:“幺幺领了皇命特来医治贤王,那我们稍微用心些许也是应当。”
“朗哥儿,晚些归府你便去将那宅子买下。”
“好的,爹。”
做这事的徐明朗别提多乐意了。
这年头男人的确不靠谱,若徐明月日后成婚了,谢清尧觉着住在望舒楼丢了颜面,住在隔壁这宅子也是一个颇好的选择。
就隔着那么一道院墙,他们三兄弟日后便安排人在那围墙边轮值。
但凡徐明月说话嗓音大点,他们兄弟仨便能扛着刀打过去。
徐明朗自觉他们徐家真的是太通情达理了。
连谢清尧的脸面都顾上了。
谢清尧真的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才能遇上他们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