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冬,冰封千里,飞雪囊括一切。
一队骑兵西出武安关,朝着被厚雪覆盖的苍茫草原奔去。
马蹄在雪地里踩出的一行行印迹,在须臾之间便被白雪藏匿,压根瞧不出有人出现过的痕迹。
及至目的地,徐明怀一人一骑立在高山之上,看着那些骑兵在脱掉夜行衣之后,顺利混入大匈与大金边境巡城士兵之中。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那些隔着百丈距离的士兵起了冲突,直接在交界之处兵戎相向。
鲜血将白雪地浸染,持续的战斗之下,双方各有士兵杀入对方粮草囤积之处。
一把火扔下,烧了几个营帐,点燃了几堆不关乎战局的粮草。
扑火声,厮杀声,咒骂声四起。
那些个混入人群中的骑兵,借着夜色重新穿上夜行衣,跟在徐明怀身后迅速远离了这处争峙之地。
这些年来的武安郡,从最初的匈金二国隐隐结盟对抗大瑜,到后来的三国互相对峙,再到现在的匈金二国势同水火。
徐明怀其实也没做太多的事情。
自武安关西出,徐明怀也就是趁着夜深难眠之际,在不同的交界之城,今日让大金的羊出现在了大匈的锅里,明日让大匈最受宠爱的军妓躺在大金士兵的床上。
再比如像今日这般,拱拱火,让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偶尔兴致来了,徐明怀也会送几个军师,教教各城长如何提前提升城防实力。
踏着草地走出数十里,狂风暴雪让这群早已习惯黑夜的骑兵,彻底瞧不清前路。
鲁庆快马走到徐明怀身边,建议道:
“徐校尉,属下以前巡视到此处盘桓过,前方三里处有一处山洞,洞内还有属下存下的干粮,要不我们先去那处略作修整,待到风雪停下,我们再回城。”
徐明怀拉紧缰绳,那双被血腥淬炼的眸子,透过厚重的暴风雪,以审视的眸光看向鲁庆。
风雪愈甚,徐明怀威声道:“带路。”
马踏飞雪,一行人共同入了这处山洞。
鲁庆摸索着将火折子点燃,又将那藏在角落的干柴拿出,借着干草将柴火点燃。
沾着雪水将那染着黑灰的铁盆洗净,鲁庆装了满满一大兜白雪,架在炉子上烧着。
待到水烧开了,又从角落拿出一包羊肉干往开水中放着,肉香氤氲,让这些个许久未曾吃过肉的将士不住吞咽口水。
徐明怀侧目看向坐在山洞入口,较之旁人矮小不少的人,安排道:
“风雪不知何时能停,这点肉挨不了多久,小殊你去外头多设几个陷阱,看看是否能抓到雪鸡雪兔。”
面对徐明怀的命令,周殊永远都是下意识服从。
从泥地之上起身,略微挑了几个细瘦的干柴,就朝着洞穴口走去。
鲁庆赶忙拿出破了口子的瓷碗,装了半碗羊肉汤:“小殊,你要不先吃点再去?”
“不用。”嗓音干硬,比之这寒风中的凛冽不遑多让。
面对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战友,周殊多给了一句解释:“我吃不了羊肉。”
哪怕是这煮羊肉的汤周殊都闻不得,故纵然洞口严寒,周殊也没有坐到火堆旁。
鲁庆摸了摸脑袋,憨厚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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