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已经明白了陈氏老祖宗的性子,知晓其纵然掌舵鲁郡陈氏,却是一个不拘小节因材施教之人。
便没有多做推辞,同谢清尧一道下了马车。
站在长街之上,两人并肩目送今日将这京城风云搅动的陈氏老祖宗离去。
“老祖宗这般心性,你借着她的名头将事情闹到这般大,小心她老人家生气。”
“不会。”
谢清尧与徐明月转身朝着镇国公府走去:“陈氏之人不惹事,但万万没有让人踩在头上欺负的道理。”
至于陈舒枉死之时,陈氏没有任何动作的缘由,是因为谢清尧昏迷不醒,所行之事不过是事倍功半。
而等到谢清尧苏醒,他便更加不愿意将鲁郡陈氏拖入权力旋涡之中。
他的仇,他的怨,他会亲自来报。
徐明月听着谢清尧这般解释,心中自然也明白了谢清尧心中所想:“谢清尧,你真的极厉害。”
谢清尧,也极苦。
“月月。”
谢清尧唤了一声。
徐明月抬头:“嗯?”
谢清尧低头:“阿昭。”
于两声呼唤之中眉目流转,就足以让谢清尧早于过往的苦难和解。
仇他会报,但他永远都不会再束缚自己。
这般称呼,听着还挺顺耳,徐明月极其自在的接受了自己的表字。
“谢清尧,你的表字为何?”
“陈清。”谢清尧轻声解释:
“及冠之前,祖父想了极多表字,最后还是觉得陈清二字极好。”
陈清二字鲜少有人提及,一来是谢清尧的及冠之礼并非在京城举办,二来就算那些个知晓的,基本都无资格直呼谢清尧表字。
而那些有资格唤陈清表字之人,早已习惯唤清儿。
故这表字,如今也就徐明月和陈氏老祖宗叫过。
独占一个名字的感觉,徐明月觉得极好:“陈清二字何意?”
“陈山河之愿,清世道浑浊。”
陈清与令昭,诉说的是同一番志向。
山河之责,他们同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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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及笄宴的午膳吃得那叫一个热热闹闹,而成王府大婚之日的午膳,却是萧条的过了份。
一大早有那么多人到场见证了迎亲之喜,这席面自然也都竭力备足了。
但如今除了离赵盈最近的那些个席面上坐着人,旁的大多都是空空落落的。
而这些人中多数都是谢氏一族的宗亲,剩下的那些个小门小户纵然坐得离赵盈颇远,赵盈都因着同她们待在一处院子,觉得降了身份。
成王府没有女主人,赵盈这个做母后的,如今再是心气不顺,也只能独自将这苦果吞咽。
毕竟自来便没有未拜堂之女子,替夫家操持内宅之事的先例。
同一众皇亲喝了一阵子茶,赵盈便借口疲倦入了后院暖阁。
一盏一盏的消火茶喝下,赵盈的容色才好看了些许。
从前头宴席归来的谢崇安推开暖阁之门,看向赵盈的眸光中带着的笑,满是凉薄。
而这般凉薄落下,惹得赵盈莫名多了不安。
单膝跪地,谢崇安拱手请安:“儿臣见过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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