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一心替她着想的人,可她也无法听任何人说谢清尧一句不好。
谢清尧很好的。
她的谢清尧曾消磨了一生站在她身后,一次次目送着她离去。
而她的那一生,只回头过一次。
唯一的那一次回头,是她替谢崇安劝慰谢清尧归顺。
为此啊,她的谢清尧为让她如愿,任由双腿被谢崇安所废。
徐明月脑海忽然浮现出许久不曾想到浮现的,上一世的画面。
冬日,寒风,油尽灯枯的一国之君跪在她坟茔之前,一遍一遍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口。
鲜血自嘴角溢出,一声一声的忏悔萦绕了整个冬日:
“小月亮,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护住你。”
微微仰头,逼不回眼眶的眼泪,被徐明月用指腹擦净。
她重生了。
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了谢清尧身边。
她和谢清尧会白首同心。
她,要努力朝前看。
她,也要给谢清尧,更多。
徐明卿离京的次日,谢清尧破天荒的被谢晏召进了皇宫。
明暗两处的暗卫较之上一次有了减少,谢晏还带着谢清尧一道在御花园踩着午后的暖阳,不急不躁的散着步。
“清尧和明月的婚事定好了?”
“是。”谢清尧瑰丽的容色起了笑意:“定在五月十八。”
“甚好,届时明卿归来,皇兄和皇嫂的案子查清,也算是三喜临门。”
谢晏侧目打量了一阵身侧的谢清尧,同上两次的谢清尧比起来,如今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不尖锐,无杀意,温润矜贵到一如谢晏曾经见过的那个东宫太子。
谢晏不得不承认,谢晏和陈舒教养出来的儿子,比之他这一堆嫡子庶子,更出色。
谢清尧自然明白今次入宫一为试探,二为表功。
试探的是离了鲁郡陈氏的谢清尧,是否一如往昔的嚣张,继而论证鲁郡陈氏对谢清尧的加成。
表的功是他为了谢清尧,不仅重启了昔年旧案,甚至还安排了谢清尧信任之人去查探此案。
而谢晏想要的结论,自然是这过于出色的侄子,何时离开京城?
“臣这些日子都有托人在大瑜各处物色着宅子,待到成婚之后,臣与镇国公府就会筹措离京之事。”
“皇叔若是有那等合适的告知臣,臣与明月自当不甚感激。”
谢晏想听的 的确是这等子答案,但他作为一国之君,眼皮子哪能这般浅?
“不着急,慢慢看,朕总不至于养不起你和明月。”
不论他日后要不要用徐明卿,徐明月和谢清尧都是必然要离开京城,归入隐隐红尘之中。
每日在京城大街小巷瞎转悠的谢清尧和徐明月,如何让这京城百姓忘记曾经的那等子天意?
君臣二人一道行至月牙湖,看着眼前的这一座虹桥,谢晏的步子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
那在皇宫浓墨重彩的短暂存在过,又稍纵即逝的李兰儿,谢晏近来时时都会想起。
踏上石桥的步子有些重,待站在石桥的第三层石阶之时,谢晏瞧见了两月未曾见面的赵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