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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拉着小绿袍闪至路旁,转头望去。
只见一架装饰华贵的马车迅疾奔驰而来。
车上马夫凶神恶煞一边挥鞭怒挥,一边暴喝,驱散道中行人。
轰隆一声,马车呼哧而过。
霍功微微颦眉,小绿袍瘪嘴:“跑这么快干嘛,赶着上坟么?”
旁边有人俩色一变,连忙低声道:“可不敢这么说。”
小绿袍轻哼一声:“怎么,让人做,还不能让人说不成?”
那人大有深意的嘿了一声:“有些事还真是这样,能做不能说,这可是咱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小绿袍看了眼那人,模样倒是俊俏,可惜没修为,不是修行中人。
娇哼了一声后,就没再搭话。
霍功挑眉,他刚才似乎从马车中听到了一道训斥怒骂声。
可他明明感应到,马车内只是两名年纪相仿的女子,莫非是姊妹?
而且其中俩人还有着练气一二层的修为。
他随口问道:“兄台可知这马车何人?”
那人瘪嘴:“除了城东炼器坊的‘俩姊妹’,还能是何人?”
听到对方将‘俩姊妹’三个字眼咬得很重,霍功似有讶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问道:
“怎么,兄台似乎话中有话?”
那人小心看了看四周,见大伙都忙着进城,没空搭理他们后,低声道:
“老弟是外乡人吧?怎么连李家大房二房之争都不知道啊?”
小绿袍一听与人族妻妾之事有关,眼神一亮,连忙催促道:
“快说快说。”
那人见小姑娘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轻笑一声,咳嗽一下后,言道:
“提及咱们紫阳城李家,那可不得了啊,盛传李家源远流长,本是前朝的皇室贵胄,妥妥的坐江山之人,可惜现在没落了,辉煌不再,让人唏嘘。”
小绿袍拧眉:“谁家祖山没阔过,扯那些干什么,说点实在的。”
那人眉宇舒朗,听到小绿袍催促,也不恼怒,咧嘴一笑:
“正题来了,自从李家江山崩了后,各道州的李家子孙都树倒猕猴散,死得死逃得逃,只有咱们金州李氏在老爷们的斡旋下,侥幸逃过一劫。”
他指了指紫阳县三个字:“然后将那些妇孺老小安置在紫阳县,不过她们倒也争气,靠着那点遗留家产,硬生生挣下一份家业。”
小绿袍微微歪头:“那些老爷们倒也仁义,还给她们留了一份家业,不然就彻底流落街头了。”
那人嘿然一声,神色似有古怪:
“想什么呢,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李家妇孺想要活命,家产自然要充公,毕竟她们可是待罪之身,这些家当都是她们来紫阳县挣的。”
小绿袍惊呼一声,杏眼瞪大,似有不敢置信。
霍功倒是不以为意,所有若思,言道:“如此说来,这李家妇女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人轻叹一声,唏嘘道:“是啊,可惜,再过两日,李家老太君便要仙逝了,也不知道这偌大的李家家业又会便宜谁。”
小绿袍愤愤不平:“这可是老太君辛苦挣来的,莫非还有强取豪夺不成?”
那人嘿然一笑:“这可说不一定,财帛动人心老太君若在,或许还能镇住那些牛鬼蛇神。
毕竟她当年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堂堂王妃,凭借李氏余晖称雄一地不是什么难事,可若她不再,怕是那些豺狼虎豹便要扑上来咬一口肉吃了。”
此时城门将开,霍功看了一眼停靠在最前方的李氏马车。
他轻轻点头:“若无人镇场,李氏家业怕是守不住。”
咔咔咔。
城门缓缓开启。
马车踏蹄,正要进城。
“慢着!”
一位懒洋洋的城门校尉忽然神色一肃,厉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