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城却是外紧内松,里面人并不多。二人微微觉得奇怪,陈汐元道:“看来皇帝和吴王他们并不在这里。真是奇怪,双方并未签订什么休战协议,这里却是如此武备废弛。而且刚才在城头也没看见帅旗,看来主帅也不在这前线军中。”
武存孝道:“南朝皇帝自然不会在这前锋之地,那些王爷、将军们,应该也前往皇帝那里准备给他祝寿了。”陈汐元变色道:“南朝都城定在了扬州。难道他们此刻都在扬州?那我们不是来不及了吗?”
武存孝道:“扬州距离颍川千里之遥,吴王乃是当年随元皇打天下的重臣,深谙用兵之道,应该不会远远的躲在扬州。无妨,我们夜里去找这军中管事的人物,让他送我们过去找吴王。”陈汐元道:“若是他不肯呢?”武存孝道:“那我们就只好拿住了他,加以威逼。”二人当即找了个客栈住下,等待晚上。
其时已经入冬,天黑得很快。夜幕刚刚降临,陈武二人便从客栈出发,前往帅府。武存孝武功虽强,但轻功并非他所擅长。陈汐元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很轻松就进入了帅府,武存孝紧跟在后。
南朝面临着北朝暗影堂的严重威胁,像帅府这种重要部位防守必然甚为严密。如今要闯入帅府却如此轻松随意,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南军的重要将领全都不在这里。她略一思索,便闪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有一个老头儿正坐在屋内喝茶,突然见到有人闯进屋来,大出他意料之外,定睛一看,发现却是一名乡下女子。这老头儿一见她打扮,只道是在府上哪一屋做佣人的。他是做管家的,平时威风惯了,哪里会把这乡下女子放在眼里,一拍桌子,瞪眼训斥道:“兀那女子,你是怎么回事,不会敲门的吗?你是哪里的下人,竟会如此没规矩。”
那女子正是陈汐元。她没看出来那老头儿的服饰身份,被呵斥一番,本来心中难免气愤,但想到是自己先闯了别人的屋子,况且这次也不是来找麻烦的,于是一拱手,开口道:“夤夜打扰长者,还请勿怪。”那老头儿听她说话彬彬有礼,不似乡下女子,十分诧异,道:“姑娘不是我们府上的吧?半夜来老夫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陈汐元道:“我是从凉州特地前来给吾皇祝寿的。”那老头儿道:“凉州?凉州到此地路途遥远,姑娘不远千里而来,到底所为何事?”陈汐元道:“我此来一是祝寿,二来也有重大军情要禀告吾皇。”
那老头儿不信,道:“姑娘并不是我们派去的人吧?鬼鬼祟祟,夜探帅府,定是贼军细作。来人,给我抓了起来!”屋门应声打开,然而进来的人并不是帅府的人,而是武存孝。那老头儿见状,知道不妙,缩起袖子问道:“你又是谁?”
武存孝道:“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确实有重大军情要禀报。”那老头儿不答,突然双手探出,双手食指中指之间各握一把尺余长的钢锥,猛向陈汐元腰间刺去。陈汐元万万没料到这老头儿竟会突然暴起伤人,但她如今也是化境后期的高手,应变能力颇为不凡,袖子一挥,便将那两把钢锥击落在地。
那老头儿钢锥落地,忽然眼睛一花,便看到陈汐元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大惊之下,到嘴边的喊声硬生生憋了回去,知道跟对方武功差的太远,只得不动。陈汐元瞥见那地上的钢锥头上颜色有异,她熟读《青囊经》,知道锥上喂有剧毒,冷声道:“老鬼,我可没惹你吧,何以上来便下杀手?”武存孝伸手按下陈汐元的斩灵刀,向那老人道:“老人家,我等是凉州武家派来的,的确有要事要见你们皇上。”
那老头儿心想皇帝亲临前线鼓舞将士,现在行宫驻扎在豫州,将军们和吴王都赶去给皇帝祝寿了,此刻都在豫州,这在城中并非什么秘闻,而且这两人武功不错,自己对付不了,若是闭口不言,只怕会吃眼前亏,于是就把上述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陈武二人对视一眼,想豫州离这里很近,时间上倒也来得及。二人更不迟疑,也不再找那老头儿的麻烦,施展轻功回客栈,坐上马车连夜赶往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