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更天,寻常人家早已睡去,可是西北总督府的密室内,还是灯火通明,正有一群人言语纷纷,不知是在踌躇商议着什么。
“大哥!咱们在宁东、甘南、陕北好些个州县的粮店都被那帮该死的府兵给端了!您说,这是不是那几个老狐狸干的?照我看,他们让我们不好过,我们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陕北总兵王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狠狠说道!
他如此恼怒,自是因其中有不少粮店都是他自家的产业。
“对!大哥,咱们可不能受这股子窝囊气,咱们手下这么多兄弟,就是把这几个小小州府给端了都不成问题!咱们让人找几身马匪的衣服穿上就是,或者直接让马矮子出来办事,我就不信他们能查出个卵来!”白鹰一向嗜血成性,此刻竟是动了杀机。
他二人虽是义愤填膺,一副喊打喊杀模样,可终究不过是提线木偶,拽线之人不发话,二人又能如何?
“够了!这事甫一发生,我就差人问过那三个老家伙了,他们说这件事他们也不知情!况且,这被查的粮店里面也有他们的。”沉默良久,王人虎终是发话道。
“可明明就是州县的府兵做的,况且还是几省的州县同时行动,不是他们,那又是谁?”王英急不可耐!
“不对!大哥,经你这么一提点,我倒是反应过来。被查的这几个州县我多少也了解一些,这其中大部分知府、县令跟那几个老家伙都不是一个路数。况且,如果那三个老家伙真要动手,何不把我们所有州县的粮店都给封了,单单要挑这几家下手呢?更何况,他们的粮还得靠咱们供应,这般鱼死网破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白鹰倒还是有点头脑。
“大哥!白鹰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莫不成真是有人幕后指使,成心跟咱们过不去?难道是!”王英顿时也反应过来,立时便要喊出那人名字,可忽然间,又喃喃问道:“咦?大哥!季英怎么没来,他宁东也有好几家店被查了呀?”
此言一出,白鹰亦是面露讶色。是了,如此险重之事,为何不叫季英一同来议?
王人虎并未回他,只是缓缓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淡淡道:“你们也看看吧!”
闻言,白鹰、王英立时凑上前去,但见到这信上内容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竟见信上写着:“季英吾兄,今日查封粮店之事颇是顺利,有关人等一概被擒,正自细细审问。但西北之患王人虎仍然未除,劳烦弟于三日后暗中组织人马入城,此事定要小心谨慎、布置妥当,静候佳音。弟林浊语!”
王英性急,立时怒骂道:“好你个季英,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哥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随即,他又转向王人虎说道:“大哥!我马上带人灭了季英全家!保证连只鸡都不留下!”
白鹰也是颇为恼怒,但还是斟酌道:“大哥!要不要把林浊再约出来谈谈?毕竟咱们还有不少粮食扣在他处。”
王人虎也不答话,却是一声冷哼,望着窗外的皎白明月,淡淡道:“我王人虎从不跟死人谈判!”
月色惨白,白得有些瘆人!
……
今日不知怎的,待到四更天后,突然刮起大风,北风呼呼地吹,似是在预警,又似在哀鸣。
林浊府外,院墙下的阴影处,突然有什么物事缓缓动了一下,若不是仔细盯看,绝发现不了半分端倪,殊是诡异。
再一见,那物事竟一跃上了墙头。借着月色,可以隐约看见,那神秘物事竟是个身形矫健的黑衣汉子,手中钢刀明晃,寒气逼人!
……
而就在此时,宁东总兵府的护卫老林刚刚接好班,与他的老搭档老孙一起在府中巡视。
他们皆是跟随季英多年的老兵,随着年岁渐长,便未在一线冲杀。自打季英建府起,就来此负责护卫。
也是岁月不饶人,老林今年四十有三,年纪虽不是很大,但每每熬夜也支撑不住,故打算明年辞了季英,回去饴弄儿孙、颐养天年。
老孙与他年岁相仿,也是有此打算,这等看家护院的日子终是熬到了头。
正巡到边墙处,老林忽听上方一阵异响,便下意识抬头去看。霎时间,只觉寒光扑面、劲风袭来。随即脖颈一凉,再睁眼,只望见两件无头身躯兀自杵在那儿,囊血冲天!
……
而林浊府内,一帮黑衣武士已从四面八方跃入院内,将各间屋子悄悄围了起来,眼看一场杀戮就要启开。
但令人惊异的是,这院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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