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内竟是静悄悄一片,连个会叫的物事都没有,殊是诡异,直让人有些心里发麻。
为首之人顿觉蹊跷,立时命人逐屋搜寻,却不想片刻过后,当真是空无一人!
终是有个细心之人发现异常,原来林浊寝卧床下还有条黝黑密道,不知通向何处?众人不假思索,即刻寻道追索。
可人算不如天算,密道出口竟是府外小巷,周围黑茫茫一片,哪有半个人影!
林浊等人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十里之外的宁东总兵府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
一众劲装打扮、手持长刀的黑衣武士从四面八方鱼跃而入。却见他们个个脚步轻盈、行动迅捷,一看就是个中好手!
此时府内的一众护卫、仆役、家眷都在睡梦之中,黑衣武士突然持刀而至,见人便砍!
熟睡的人儿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刀毙命。偶有机敏者闻到声响,正欲起来挣扎,可又哪里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不消几个照面便身首异处。
霎时间,哀嚎声、求饶声、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诺大的总兵府顿时化作人间炼狱!
那些个杀手似是奉了死命一般,心狠手辣,不管是年迈老奴、妙龄少女还是天真稚童,统统刀剑伺候、毫不留情,竟是准备灭其满门!
混乱中,不知是谁打翻取暖的火盆,火苗又瞬时引燃帘布,随即整个蔓延开来。
不久后,整个宁东总兵府便陷入熊熊火海之中,不可自拔。
季英本在睡梦之中,忽听外面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哭喊之声,陡然便被惊醒。
却见他一个翻身跳下床去,右手往床沿一探,寒光轻绽,竟抽出一把锋锐长刀。
原来,这季英自夫人早逝后便没有续弦,独自扶养着两人的孩儿,而床边没有别人,只有一把爱刀相伴。
此刻见外面陡生异变,季英顿时心急如焚,生怕幼子遭遇不测,赶忙向内眷厢房方向杀去。
可刚出了房门,竟见管家老何火急火燎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老何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脸上还是烟熏的黑污,只见他哆哆嗦嗦道:“大…大人,不好了,有贼人杀进来啦!”
“勿慌!少爷怎么样?”
“老奴也是不知,只怕还在厢房内。”
闻言,季英更是心急,道:“你且跟着我,待我救了少爷便一起杀出去!”说罢,快步朝前奔去。
正值转身之际,后背大开。
身后的老何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猛然从袖中抖出把寒光四射的利匕,一个箭步冲上前,对准季英后背狠狠刺去。
这几招疾如闪电、强健有力,全然没有先前的老弱模样。看来这厮本就是个练家子,不过藏得忒深了些!
这季英也是厉害,就在老何刚刚起步之时就察觉异象,猛然回转身去,恰恰见到这惊人一幕!
说时迟那时快,霎时间,只见他身子微往后倾,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刀锋恰好从衣襟划过,当真凶险万分!
老何见一击不成,索性在气力未老之际变刺为剐,向季英的左臂奋力砍去。
季英尽管身子已往后倾,但双臂却是未来得及,一时不防左臂竟被那利刃划开一个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季总兵好生厉害!”一招得手,老何森然冷笑道。
“哼!陡生变故,你却衣冠严整,怎不生疑!老何,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季英端的是条好汉,尽管左臂流血不止,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是厉声喝道。
“哼!这话你去……问阎王爷吧!”话音未落,老何竟是匕首又至,这次朝着心脏方向,又狠又准。原来他是想趁着季英分心的当口一刀致命。
可季英何许人也,堂堂宁东总兵、军中悍将!既有准备,又怎会让他得逞。老何的刀未至,季英就已突起一脚重重踹了过去,正中他小腹。
这一击势大力沉,足以开山劈石!
老何吃痛不住,连连后退数步,可不待身形定住,竟灵巧地转了个身,撒腿便跑。他知自己不是季英对手,竟是借着劲力后退逃窜。
这厮当真无耻!
可季英牵挂幼儿安危,只得狠狠啐了一口,没有再追,反向火海中跑去。
烟雾渐浓,喊杀声愈发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