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半生却落得如此下场,此景实在凄惨!”
李都统说着说着,就连眼圈都有些红了,竟似有说不尽的委屈与怨恨。
马铁骝忙将他的满腹牢骚打住,直接问道:“好了!好了!旁的不要再说,你此来究竟是为何事?”
李都统收拾好情绪,接着说道:“小将是受不愿为林浊奴役的西北军旧将所托,希望能与马天王合作,除掉林浊!”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妄自朝廷将领,竟然还要我这盗匪头子出面,帮你们除掉劲敌!”马铁骝闻言不由放声大笑,余众也有样学样,跟着大笑起来。
李都统颇有些尴尬。
可笑声过后,他又接着戏谑道:“那且说说,我为何要帮你们?”
李都统似是早就料到马铁骝会有此一问,镇定答道:“马天王可知,林浊将西北军分散到燕然山各关卡要道,准备全面封山,各关卡营寨坚固,距离适中,既能坚守,又可急援,这是准备要困死马天王呀。”
马铁骝也不肯示弱,冷哼一声,道:“我燕然山粮草充足,看他能困我到几时,何况我儿郎勇健,看他又是否能困我得住。”
“话虽如此,但林浊在圣上面前立过军令状,是铁了心要灭了马天王,不死不休!那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何不携起手来。”
此言一出,马铁骝顿时面色一沉,兀自游移起来。
李都统知他已是心有所动,赶紧趁热打铁,接着说道:“眼下王参将的骁骑营正好设在延州城外的关卡上。延州城内只有兵士千人。可以说,延州城的安危全在王参将一人身上。只要他将兵将调开,那延州就只是一座空城。此刻林浊和他的党羽正在延州城内酣睡,并无半分防备。”
“你是说届时王泽会将他的骁骑营调开,我直接长驱直入攻陷延州城,然后杀了林浊?”马铁骝疾声追问。
“正是,那延州城在王总督治下经营了也有近十年,乃是西北第一大军事要地,粮秣兵械无数,就连整个西北军的军饷都放在那里,足以满足马天王您的胃口。届时您杀了林浊,我们西北军再装装样子徐徐进逼,天王您吃饱喝足之后或是要出西北也好,或是要回燕然山也罢,我们绝不阻拦。”
“呵呵,我为何要信你,真当我马铁骝是三岁小儿么?”马铁骝陡然冷笑了几声,横眉怒对,那眼神似道利剑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马天王您尽可以不信我,但是可以让寨中兄弟去了解一下,在下所言可曾有半分虚假。俗话说谋而后动,马天王您可以再斟酌斟酌。可在下劝您,眼下林浊对西北军旧部的清洗日盛,只怕届时马天王想再联手,西北军中也没有了故人。”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也并非不愿信你,只是兹事体大,需得从长计议。你且先回去告诉你家将军,稍后本王自会与他联系。”
李都统还欲再劝,可见马铁骝面色坚决,只得叹了一声,抱拳行礼后转身撤下。
李都统走后,马铁骝座下的三大王折魂终于按耐不住,粗声粗气道:“大哥,难道你真的相信这小儿一番信口开河,莫不是那姓林的来诓咱们吧?”
马铁骝一摆手,道:“只要我们查探清楚,又何必怕他来诓,如若他说的是真的,这倒是个机会。”
“大哥,你真打算跟他们做这笔交易,咱们去把延州城劫掠一番?”二大王杀通天也插话道。
“哼,劫掠一番。只怕他们请神容易送神难!”马铁骝陡然目露凶光,“你们且都先下去准备吧,但切记不要走漏了消息,否则严惩不贷!”
众人皆不再言语,纷纷退去,唯有二大王、三大王在马铁镏眼神示意下留了下来。
“你们可知我为何要与他们合作?”马铁骝倒是先发问了。
折魂、杀通天都是粗人,见他如此一问均是摸不着头脑,默然不语。
“现在山中存粮已然不多,但是近年来上山的人实在太多了,人心也有些浮动,再不行动恐怕有些人会打起歪主意了。”马铁骝虽然说得轻巧,可话语中分明带着杀机。
“大哥,我兄弟二人一定誓死追随大哥,如有二心天打雷劈!”折魂、杀通天尽管是粗人,但还是不傻,听马铁骝这么一说赶紧表起了忠心。
“你二人追随我多年,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们且过来,我有话要交代你们!”
一番耳语之后,折魂、杀通天均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知又是怎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