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三江脸上露出尴尬,但他并不恼,只眸含笑意地看着她的宝贝女儿:“这不是还没到那个地步吗?”
知父莫若女,缇春浅浅勾唇,“哦?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呀。你看啊,在你们没来之前呢,驻守青州的兵大抵还能坚持半个月,现在你们来了,我就更不用走了呀!眼下青州正乱,你阿爹我在这个时候施粥做善事,将来战事停,整个青州城谁不记得我缇三江的名字呀!到时候啊,你阿爹我这生意,必定水涨船高,更上一层楼!”
缇三江说得头头是道,缇春配合他连连点头:“行。我阿爹就是做生意的头脑,才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呢,对吧!”
“对对对。”缇三江眯着眼,边说边将人往堂里带,心说赶紧把这小祖宗糊弄过去。
宋珩牵过缇春。
虽说缇三江已接受了这个女婿,但亲眼看见宝贝女儿教人牵住,心里还是酸溜溜的,用宁衿尔的话说,他就是看的少了,多看几次习惯了,就再也不会酸了,缇三江道宁衿尔胡说,他这一年到头都看不见缇春几次,何谈习惯呢。
压了压心头的情绪,缇三江落了座。
不过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接风宴,因着缺乏了酒这一样调味剂,这宴就显出几分寡淡,但卫青山等人不能饮酒,缇三江却能,一杯一杯下了肚,潮红便上了脸。
热闹,也便有所显现。
“……胡部来势汹汹,来势汹汹什么意思
呢,就是他们、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啊……知道吧?有备而来的!就那青州临海,这么多年来,啊……就是自大兖和胡部战事停以来,圣上就没松懈过一日对于临海的布防,前段时间上京不也乱吗,圣上有所预料,连着这儿,就临海,也加强了布防,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嘿嘿,让胡部那个只会用蛮力的野人们,轻而易举地攻破了!”
咕嘟咕嘟。
“哈……这不是‘有备而来’是什么,这不是有内鬼是什么,只可惜圣上至今还未揪出这个内鬼,不然啊他们胡部哪是我们大兖的对手?”
内鬼二字一出,堂内呼吸皆为一滞,宁衿尔偷看了眼卫青山的神色,一个暗力拧了缇三江一把,面上不露声色,只略微严肃:“你喝多了,赶紧回房休息去吧!”
“什么喝多了,我才没有喝多呢!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朝廷有内鬼、有细作、有反贼,现在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有什么可避讳的!”
宁衿尔气不打一出来,白着脸,再不想理他了。
细作这事,卫长策多少知道一些,他也知道宋珩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但他不知道的是,民间已经知晓到了这个程度,尤其远在青州,更为讶然。
“缇伯父,那您知不知道,咱们朝廷的细作,是谁啊?”
缇三江眸色迷离,他伸出一根手指,迷迷糊糊地朝着卫长策指去。
卫长策愣住,随即笑着指了指自己:“我?”
缇三江动作未停,小臂一转,指尖转向卫青山。
卫长策脸色一僵,只见缇三江迷迷糊糊地说道:“是……玄武大将,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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