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卫长策的心高高地提起来,听清缇三江的话后,又结结实实地放了回去。他就说吗,那细作怎么可能是他阿爹呢?
“缇伯父,这其实是个误会。”
缇三江光听见声,眼睛已看不清人影了:“谁?”
卫长策知他是醉了,徐徐说道:“我说,玄武大将路百川,他是细作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
缇三江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对!路百川,就是细作!”
卫长策苦笑。虽说他不喜路百川,但圣上后来彻查过他,虽未明言,但也侧面反应出了路百川并非叛贼,不然圣上为何继续对他委以重任,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卫长策也想过那人可能是谁,但他始终未有眉目,他只知此人阴毒可恨至极,倘若有一天让他知道那是谁,他一定找机会,手刃叛贼,除之后快!
接风宴在缇三江倒下的一瞬间宣告结束,卫青山父子回营地,缇春和宋珩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
宁衿尔与缇三江的小厮合力将缇三江往房中弄去,倒不是府上没人了,实在是缇三江粘人的紧,抱着宁衿尔的腰就不放了。
宁衿尔老脸一红,对缇春道:“乖女,你二人奔波一整天,也该歇歇了,你阿爹这有我,不必担心。”
缇春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
宁衿尔又嘱咐阿覃几句,跟着又怨又骂地扶着缇三江走远了。
缇春颇为感慨地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心头生出几分暖意。
“怎么了?”
缇春微微歪头:“我在想,他二人终于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
宋珩不甚理解:“何为‘从前’?”
他知道,缇春说的绝不是一年以前,他见过的缇三江和宁衿尔的模样,她说的应当是再久以前。
“从前就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我阿姐尚在,听我阿爹说,阿娘一直很活泼,整个人吵吵闹闹,非常可爱,后来经历我阿姐的事,她整个人才颓靡下来,不过近两年,她已改变太多,或许是时间终于冲淡了她的悲伤,又或许是年岁到了,终于看明白了几分生死。”
缇春更偏向于后者,也许是近来的战事,让她再度体会到了生命与死亡,将她从过往的悲伤和愧疚中抽离,愈加明白珍惜眼前人的意义,但无论是哪种原因,缇春都乐见其成,她希望她的阿娘得到解脱,余生不必再在自我苛责中度过。
缇春忽然想到卫长策。
“你说要是有一天,卫长策知道了细作的真相,他会变成什么样?”
宋珩的眉宇间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作为除了迟鹰以外唯一一个与他一同长大的朋友,宋珩不敢想象,当卫长策知道一切后,该怎样面对卫青山,又要怎样面对他自己。
“不知道。”宋珩诚然,“尽可能瞒着吧
。”
缇春不言,轻轻地呼出口气。
但愿可以吧。
一夜无话。
翌日,缇春出发去寻蓝衣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