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点什么?”
焉泊看了一眼啤酒,指了指橙汁。
岑冷微微一笑:“想喝酒可以喝一点,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焉泊咽下嘴里的肉:“可我开过来的那个是货车……”
岑冷:“放心,飞机驾照我都有。”
焉泊:“……”
岑冷说着就给他倒了一杯橙汁:“不过未成年还是不要喝酒。”
焉泊撇撇嘴:“我早都成年了。”
但还是拿过橙汁,啤酒并不是舞者菜单上的健康饮料。
他正吃着,听到身边的岑冷轻声问:“置物柜的事……报警了吗?”
焉泊的筷子慢下来,含糊地摇摇头:“公司的怪谈而已,不值得报警。”
说着心里一动,转头看了一眼岑冷,岑冷正默默看着他,眼神很温柔,他心里很暖,全身都柔和下来:“现在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怪谈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
他从9岁开始练舞,13岁成为练习生,今年22岁才终于出道。
一路走来才发现。
那些年被关置物柜的日子,并不是最糟糕的。
至少那时候,他们关他的时候,眼里还是又妒又恨的。
不过是个跳舞机器而已,就会冷脸,肯定红不起来。
当年他们那么说,他以为只是因为妒忌。
现在才知道,那竟然成了预言。
想到往事,焉泊擦了擦嘴,转向岑冷:“听说你……今天加入了我们组合的粉丝Club。”他眼神炙热,“对我们组合……对我今天的表演,有什么想法吗?”
岑冷想了想:“你跳舞挺好的。”
焉泊心头一热:“谢谢!”
“但是……”岑冷犹豫地开口,“不适合舞台。”
焉泊:“……”
岑冷:“喜欢跳舞,完全可以去做一个地下舞者,为什么选择做个爱豆呢?”
焉泊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烤肉,陷入沉默。
岑冷有一点后悔,她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焉泊身上有种奇怪的矛盾调和,有时候看起来害羞又沉默,有时候又非常少年老成。
岑冷一不小心就会把他当做同龄人来聊天。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还是不该硬碰硬地打击。
她在想着如何补救,听到焉泊缓缓开口:“舞台……很高,我喜欢高的地方……”
岑冷:“?”
焉泊转脸对上她的视线:
“我喜欢高高的舞台。”
“我喜欢站在舞台上,面对台下一片荧光色的群星。”
“我喜欢站在舞台上,听着下面的人喊我的名字。”
“他们为我而来,为我的舞蹈而来,为这个舞台而来。对我而言,那就是生命中可以燃烧的瞬间。”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你有过这种瞬间吗?”
岑冷被他的情绪震慑到,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能明白……”焉泊低头苦笑了一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莽,只是无路可退。我如果放弃唯一能够点燃自己的东西,我的人生能够发光的可能性,就到此为止了。”
他最后几个字带上了鼻音,抑制不住眼里的委屈就要流出来,只能赶紧低头。
焉泊觉得很丢人,他并不想扮可怜,更不想被同情。
但委屈那么大,他有时候压不住。
他吸吸鼻子,突然感到头上微微一重。
岑冷轻轻摸摸他的头,那感觉很柔软,很舒适,让人忍不住想依赖,她的声音也很柔软:“不要急,慢慢来。”
焉泊抬起头,对上岑冷的眼睛。
她的眼里有种盛大的热烈,流光溢彩:“舞台是需要时间去征服的,这世间所有能走的路,都是征服出来的。”
“不适合,不代表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