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为属于我的传呼机而拼命呐,我却在这里胡思乱想。”吴萍眼圈发红,连连暗骂自己,转身排在候车队伍里。
这样的反复纠结,这样的难以言说,吴萍只好忍耐着。
还能怎样?当孟浩再语气低落、很是沉闷地打来电话时,吴萍真的想大声质问他:“是不是你父母有意见,对我们?”
但是身边的同事,或者是居家的父母,怎么敢让他们听到这样难堪的话啊?
孟浩只是一个劲地致歉:“最近真是很忙,天气又冷,也怕你受苦。所以,见面少、电话少。哦对了,罗霞还说……”
“提她做什么?”吴萍忍住心中愤恨,虽然不敢大声,也是低声呵斥着,“我只想你!”
对面的他似乎很是感动,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是,是我家里有点事。你真的别以为,别以为我有意疏忽了你。”
还用说吗?肯定是他父母不认可啊!
吴萍拿着话筒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低沉下来:“嗯,我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的吧。”
“你不会误会吧?”孟浩犹豫一下,着急地说,“真是有事,应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稍好一点,我就去找你,当面道歉,好吧?你等我。”
“多久?”吴萍冷冷地说。
“我,我也说不好啊。”孟浩很是着急,“反正你等我就是了,还在乎这么一点时间吗?与我们的未来相比?”
——好轻松啊。我已经二十四岁,他不过才二十一!
我怎么敢就这样枯等啊?还有父母及亲属的不断“慰问”呢!……
忍住心中怒气,吴萍语气平静地说:“你考虑好就好。”
孟浩下了很大决心:“吴萍,真的有事,是我爸。哎,算了,以后见面再说吧!等我就是了!”
哦,是他那个很是豪爽的父亲,不满自己儿子的选择了。
吴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就放下了电话。
不久后,吴萍度过了一个二十四岁以前很是期待、满心欢喜,但踏入二十四岁当年却倍觉孤清的春节。
春节期间,孟浩也打来了电话问候,吴萍客气地回复,让两人都很怨懑。
只能如此。
隔着电话,隔着无数房屋、楼宇,隔着无数凡人,两人不能面对开解各自的怅惘心怀。
春节假期结束,再次上班后,节前的手忙脚乱般地热烈工作场面,已经恢复了平静。
吴萍和同事们一样,都有了许多空闲时间。彼此借故说笑,彼此调侃,彼此说些有趣的经历,是年龄相仿的同事们的惯常言行,大家很是开心,她当然也不例外。
令吴萍羞愧的那天早上,终于到了。
刚进办公室,吴萍正在与身边同事说笑,却看到她对自己用异常的眼神和格外难禁的笑容,连连暗示。
吴萍莫名地转过身,也就见到了自己办公桌边,有一捧硕大的玫瑰花。
有意惊呼一声,吴萍带着戏谑的坏笑问:“谁的啊?”
说着,她带着夸张地身体表情,俯身过去,深深地嗅了一口:“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