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沈修泽深吸口气,强行压抑住,紧抿唇瓣一语不发。
“误会,全都是误会!”温凉确定他说的就是那晚,她情绪难得起了微微的激动,“他们是去了酒店,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甚了解温凉,但温凉的人品沈修泽是信得过的,她不会为了包庇文嘉佳而信口雌黄。
在沈修泽诧异的神色中,温凉继续将文嘉佳告知她的事实和盘道出。
酒吧老板确实有心与文嘉佳发生关系,但酒醉的文嘉佳尚存一丝理智,意识到男人所图,立即将男人推出了房间。至于男人为什么没离开酒店,温凉也不知道,可能是夜深,男人也太累不想回家,另开了一间房休息。
担心沈修泽不信,温凉说:“你要不信,我们可以去找那人问清楚。”
这不是温凉脾性会做的事,但为了文嘉佳,温凉愿意破格。
找人对质同样不是沈修泽的作风,更何况还是为了证明他没被老婆戴绿帽子,这种有失他身份和尊严的事,他绝对不会做。
沈修泽摇头,渐渐收起惊讶的表情,松开攥紧烟盒的手。
看出他是信她了,温凉暗松口气。
所谓旁观者清,沈修泽和文嘉佳的问题,温凉看得一清二楚,她道:“你和嘉佳的症结在于都太爱对方,因此内心变得脆弱敏感,有些话不愿意坦白讲给对方。她是怕说出来会失去你,你是要维护你的自尊和骄傲,才造成这些不必要的误会。”
沈修泽默不吭声。他承认温凉说得对。也承认这次因为太过悲愤,蒙蔽了他冷静的心智,令他妄下判断。
他爱文嘉佳,太爱了。
或许他们谁也不知道,当他下决心要与文嘉佳离婚,他内心是多么的痛,多么的悲。当他将离婚协议递给文嘉佳时,他强作冷霜和决绝的面庞下掩着的是张何等痛苦不堪的脸。
“她现在哪里?”半晌,沈修泽再次开口,痛涩悲伤的神情尽收,呈现一片坚毅,但与之前向文嘉佳提离婚时不同,是另一种感觉。
“楼下。”
文嘉佳和温凉是一起来的,但到了楼下,文嘉佳突然就退缩了。她害怕沈修泽知道了她不要孩子的真相,并在温凉的和解下依然不接受。温凉理解她所想,也不勉强她,所以独自上来了。
沈修泽蹭得从座椅上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外去,温凉起先被他激动的动作惊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欣慰的笑。
沈修泽一离开,温凉也不再逗留。
没有想到沈赫还在,一抹惊诧掠过温凉微笑的脸庞,她脚步倏得定住。
尽管很想知道温凉为什么来找沈修泽,但也知若问了温凉又会是冰冷着一张脸说与他无关,沈赫索性不问,他单手习惯性的插进裤兜,噙起一如既往对温凉温柔的笑。
温凉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到惯常对沈赫的冷脸,无视沈赫朝她走过来,快步越过他朝电梯走去。
沈赫意想到她会这么做,温柔的笑容转为苦涩。但很短暂,他又鼓舞精神,追上温凉脚步。
电梯还没来,温凉站在电梯前,目不斜视的盯着电梯门。
“听说你想重新出来工作。”
低醇磁性的声嗓缓缓滑过温凉耳畔,温凉一讶,不禁转头看向已伫立在她身旁的沈赫。
沈赫笑,依然温柔,“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温凉敛住讶色。她没要问,但确实惊讶沈赫是如何知晓。这件事她没对任何人提过只字片语。
“有考虑过回‘禾睦’吗?”沈赫又问。
“没有。”温凉回答得斩钉截铁,转头看回如她脸容一般冰冷的电梯门。
沈赫点头。
那天在公园,当他无意看到野餐垫上的IPAD里,温凉先前在浏览的一家私立医院的官网,他敏锐的嗅觉和凭对温凉的了解,当即就断定温凉是要再工作,也当即就肯定温凉绝不会考虑重回“禾睦”。
不知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自讨没趣,沈赫唇瓣自嘲地勾了勾。
电梯来了,温凉率先跨了进去,沈赫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