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主子聪慧,但在情爱一事上,也不知是从小经历那么多让她的心性与常人不同,还是无人教她如何去辨别这些,她对此并不通透。
主子遇到皇上前,她一直担忧主子这般冷淡的心性会一辈子如此,若当真这般,那主子也委实太惹人心疼了。所以在看到主子对皇上上心,皇上也对主子不错后,她才会那么激动的想要撮合两人。
如今主子是对皇上上心了,却不代表她能看得懂大燕王对她的心思。当然,这许也不全是主子对感情这件事不通透,而是她一开始便将大燕王划为敌人的行列,才会未将他的举动往那方面去想。
倒是可怜了大燕王,非得跑来找罪受。
且不说主子是怎样冷淡的人,就说有皇上在,单是对上皇上,大燕王都有得受的。
而终于发现问题所在的燕浮沉,此时再想到顾月卿适才说的,她早就与君凰见过,还说即便没有这场和亲,她也会来找君凰,燕浮沉就觉针扎在心上一般,不是疼便能形容的。
这么说,他还真是一点优势都不占了?
比起燕浮沉复杂的情绪,君凰就高兴了。
他十分满意卿卿在除他之外的人对她的感情之事如此看不透。他也很庆幸,庆幸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那个人,不然他可承受不住。
他们心思百转,顾月卿却不觉她方才的话有何不妥,“不必多废话,出手吧!想来大燕王也听过不少本座的传言,该知本座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大燕王今日既敢有这等尾随之举,便该知道后果。”
她这一番话说完,燕浮沉没如何,君凰却已起身朝她跃来,一手揽过她的腰肢,一手接过她怀里的琴,“好了卿卿,今日便作罢,你不是还要赶去观那樊峥的大婚?再耽搁便过了时辰,以后有的是机会将账讨回。”
顾月卿抬头看他,面纱下,嫣红的唇微微抿着。
“说起来,卿卿,你当初招呼都不打便离家,是不是该与朕好好解释解释。”
身子微僵,“这个……我不是怕打扰你处理政务么?”
“呵……”
他这一声轻笑让顾月卿的心都颤了颤,这个事还真有点不好办,一时半会儿他怕是不会消气,索性转移话题,“你说得对,再耽搁怕就赶不上观礼,我们走吧。”
说完也不管君凰的眼神,直接拉起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跃两人便稳稳落地,未作任何停留便走回马车。
显然已完全将燕浮沉忘了。
此番顾月卿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要怎样做才能让他不再追究她偷偷离家的事。
倒是君凰在任由她拉着走时,回头扫了燕浮沉一眼,赤眸中有得意也有警告,不过更多的还是得意。
燕浮沉看着顾月卿握着君凰的手,再想到君凰方才的眼神,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那倒地的侍卫,拉起来仍在一匹马背上,他则朝另一匹马跃去。
原驾车的马有两匹。
打马从来的方向离开。
*
这边,顾月卿拉着君凰回到马车上后,秋灵就自觉的坐在那驾车的男弟子身旁。
马车继续沿着这条颠簸的旧官道前行,已走了这条路的三分之二,若再调回去反而吃亏。
马车中。
马车空间不大,并未摆放其他东西,只有可坐四五个人的软垫。
顾月卿已坐下,君凰将琴放好才在她身侧落座。
“卿卿。”
“嗯?”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想着该怎样解释他才能不计较的顾月卿突然被他唤回神。
恰对上他深邃的赤眸,让她的心神晃了晃,不由得想起方才瞧见他坐在树上那副撩人的模样。
君凰抬手将她脸上的面纱取下,一手便覆着她大半张脸,“你有心事?”
她是什么心性?从前他方对她上心时,与她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心就跟块硬石头似的。这样的她,做事一向是沉稳的,她若当真如此在意燕浮沉之前的刺杀,又不想在君临出手,早便在燕浮沉离开君临时动手,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她也知此时动燕浮沉并不明智。她已开始对天启出手,若届时燕浮沉当真死在她手中,大燕定不会善罢甘休。
若同时对上天启和大燕,他们就算能取胜,也定会损失惨重。
她不会这么做,却又为何于此番要对燕浮沉出手?思来想去,君凰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心情不好,而燕浮沉刚好在这时撞上来。
当然,他也不全是因此才断出她心情不好,两人在一起这么些时日,他对她不说全然了解,却也敢说这世间没有一人比他更了解她。
她情绪有不妥,他又怎会感觉不出来?
对于他能看出,顾月卿是有些讶异的,不过这讶异却是方才在马车顶上时。
依照他的脾性,她要对燕浮沉出手,他断然不会劝阻,即便燕浮沉死了会有些麻烦。
他会那般做,定是觉察了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看到樊峥出嫁,突然有些感触。”她若不说,他定会一直追问,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也索性不瞒他。
君凰何等头脑,加之方才樊筝出门顾月卿唱仪时,他也在场,很快便想明白缘故。
不过君凰并未看到樊华山庄里樊筝那二叔的举动,更不知樊老庄主临终前还有那样一番话。所以他想透的缘故,也多是以为樊筝出嫁无人相送,顾月卿联想到她出嫁时亦是如此,故而感触。
除此外,便是樊筝出嫁,楚桀阳亲自登门迎娶,而那时顾月卿赶了一月的路来到君临,在摄政王府门前,他连婚俗中的踢轿门都不曾有,还让顾月卿自己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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