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嫱站起,又向右行了礼,娓娓道来:“之前奴婢在宫里犯了错,被送到冷宫做宫婢,天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几次差点送命。后来,福晋接奴婢到了王府,常常威胁奴婢去对付索福晋、害世子,奴婢稍有不从,福晋就威胁说要将奴婢送回冷宫。奴婢为了活命,不得不听从福晋,做了许多对不起索福晋和世子的事,其中最过分的一件事,就是害世子得了天花……”
永琪再次漠视着碧彤,仍问胡嫱:“详细说一说,你是如何被指使,又是怎么害世子得了天花?”
“福晋早就有害世子之心,只是苦于自己的人没有机会接近世子罢了。福晋先是让奴婢设法说动王爷,指派奴婢去服侍索福晋,之后又让幽漾给了奴婢一件小孩子的衣服,让奴婢混入世子放衣服的箱子里。奴婢照做了,后来没多久,世子身上就出了天花,可是这件事很快就被孟冬发现了,索福晋很生气,差点杀了奴婢,奴婢只好供出自己儿时用过的治天花的偏方,救了世子,索福晋才放了奴婢一马。可是,福晋却因此恼怒不已,差点把奴婢的手指都踩断了!后来福晋又怕奴婢手上的伤被王爷发现,要奴婢诬陷成索福晋弄伤的,借此挑拨王爷和索福晋的关系。奴婢其实真的不想那样做,索福晋曾经在宫里细心的照顾奴婢养伤,整整一个月,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天天给奴婢上药,还教奴婢读书识字、琴棋歌舞,让奴婢懂了好多以前不会的东西,奴婢却为了苟且偷生,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说到这里,胡嫱低着头,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懿泽明明那么恨胡嫱,可是此刻眼睛却不争气,胡嫱说的话,让她追忆起许多宫中旧事,不自觉眼中也泛起泪光,只是勉强忍住。
碧彤看着胡嫱,恨得咬牙切齿。
永琪用阴冷的眼神看了一眼碧彤,问:“你来告诉我,她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幽漾抢着答道:“王爷,冤枉啊,一定是胡格格收买了这个老婆子,来诬陷我们家福晋!”
永琪厉声呵斥道:“那是本王让卓贵带进府的人!而且在这期间,一直有专人监视着胡格格。你是不是准备说,是本王串通胡格格,故意安排人冤枉你家福晋?”
幽漾忙低下了头,答道:“奴婢不敢!王爷恕罪!可是……奴婢真的没有见过这个老妇人,更没有给过胡格格什么衣服!”
永琪又向张白氏说:“你把证据拿出来给她看。”
张白氏从腰间的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举过头顶,说:“民妇家里人从来没见过官银,只有这一块,是这位姑娘给的,不舍得花,一直在家里放着。”
碧彤冷笑了一下,问:“这算什么证据?朝廷发的官银长的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这位老人家就算不是被收买的,她年纪都那么大了,记错了给银子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张白氏慌忙解释道:“民妇怎么敢在王爷面前胡说?那天我一个孙子刚因为天花死了,家里人都哭的死去活来,怕别的孩子也染上,本来是要把他穿过的衣服都拿去烧掉的,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人出高价来买,别说民妇家里人,连左邻右舍都当做稀罕事,哪能记错呢?我心里奇怪,才多看了几眼,看的很清楚,就是眼前这位姑娘!”
“你胡说!”幽漾急不可耐的辩驳道:“那天我戴了面纱,你怎么可能看的很清楚?”
永琪的目光划过幽漾的脸,问:“你不是没见过张大娘吗?”
幽漾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惊恐的跪下,向永琪磕头说:“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只能奉命办事,王爷饶了奴婢吧!”
永琪呵斥道:“大胆刁奴,还不快从实招来?”
幽漾就像被吓住了,立刻招供道:“回王爷,那天……那天福晋出门散心,发现京城有好几家老百姓家里都在闹天花,得天花的孩子大多都死了,福晋……福晋就想用这个方法害世子。福晋屋里的几个人,只有奴婢小时候出过花,敢接触那些东西。福晋就让奴婢拦住了一家还没来得及烧掉的衣服,买了一件,回来之后交给胡格格,让她混进世子的衣服里面。”
永琪看着碧彤,问:“你还有什么借口说这是诬陷吗?”
“臣妾没有必要为了澄清这件事而大费周章,反正绵脩又不是死于天花,王爷就算查出了这些,还能以此给臣妾定罪吗?”碧彤一脸的冷漠,看着永琪,她的眼神中充满敌意。
胡嫱继续指证道:“就是因为奴婢没能按照福晋的吩咐害死世子,所以福晋也恨奴婢,不但安排马车害死世子,还让奴婢来担罪名,一举两得!”
碧彤愤恨至极,瞪着胡嫱问:“是我嫁祸你,还是你嫁祸我?你恨我应该比我恨你更多吧?你之前在王府做丫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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