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晃晃的灯映在白墙上,空气中尽是消毒水的味道,张可静静地躺在床上。
“你在北京也学医?”
“心理学。”
“心理学也学这些?”
“这是常识。”
杨韬转着中指上的戒指,眼睛里的光黯淡了,“我要是早点懂这些的话就好了。”
“等她好了,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她太瘦了。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替你。”
杨韬朝着朝阳的方向走去,曹晓只第一次觉得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看着床上的张可,“我的故事是你,你的故事是谁呢?”氧气面罩下的她安详的躺着,小小的脸上毫无血色,微弱的呼吸伴随着呼吸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曹晓只帮她捋了捋头发,握着她的手,趴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和张可躺在江边的石板上,吹着风。回家的时候去烧烤摊大吃一顿,躺在那个熟悉的房间,看着熟悉的人,曹晓只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仪器的警报声唤来了医生,也唤醒了睡着的人。一群医生护士将曹晓只推出病房,关上门开始抢救。门外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门里面的人忙成一片。
杨韬提着晚饭来到门口看着围观群众和人群外的曹晓只,“怎么了?”
“你不是说不严重吗?”他耷拉着脑袋,“她好像撑不住了。”
“不会啊,我看那剂量也不是很大。”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她,抑郁症多久了?”
“不知道,她这两年挺正常的。我以为她已经没事了。”也看向那扇门。
“先吃点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不饿。”
“你还得照顾她。”悬在空中的饭盒一直悬着。
“她应该病挺久的了,不然她应该不会抽烟喝酒。”杨韬收了手,“不过这也不怪你,她要是不想告诉你,你怎么也不会知道的。”
人们只是着看热闹,看不见病房里传出任何消息,也都各自散去,医院的日子毕竟也没什么乐趣,除了每天都在死人,除了猜测别人为什么会死,每天都盼着自己能出去快活的活过剩下的日子……倒也就这些了。
门终于打开了,出来了馒头大汗的医生,还有他们口罩下憔悴的面容。
“医生,她不是没吃多大剂量的药吗?为啥会这样啊?”杨韬把饭盒塞到曹晓只手中,追着医生问。
“你知道?”医生摘下口罩,擦着额头的汗。
“我也是学医的。”
“几年级了?”
“一年级。”
“一年级捣啥蛋!先毕业再说吧。”
“我在辅修临床医学。”
医生收起手里的帕子,“那你知道她流了多少血吗?你知道她已经胃癌了吗?你知道那玩意儿兑酒喝药效会加重吗?”
“怎么会?”
“她亲属呢?”
“那儿。”杨韬把手指向曹晓只。
“你是她对象?”医生冲着曹晓只说。
“是!”很坚定,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以什么理由留在她身边,“医生,她咋样了?”
“你跟我到办公室说。”
饭盒重新回到了杨韬手里,看着病房内那个还在吸着氧气的人,跟印象中那个站在饭店门口抽烟的人判若两人。或许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吧,或许脆弱才是人本来的样子吧。他突然想到上一次这样看着一个人还是高考前。所有的事情都像那个时候一样,自己还这样的无能,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长叹一口气,杨韬没有进去的勇气,在门外坐下了。
办公室里,刘国成给曹晓只倒了一杯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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