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伍

一杯水。

    “她没有别的家人吗？”

    曹晓只捧着水杯摇摇头。

    “她是经历了啥事故吗？我看她的心理状态不太好。”

    “她的父母和兄长相继车祸去世了。”

    “这中间间隔多长时间？”

    “大概一年吧。”

    “那她之前有没有过自杀的经历呢？”

    “她哥哥去世的时候有过一次。”

    “当时的自杀方式是？”

    “跳楼。”眼泪滴入那杯水，曹晓只缓缓抬起头。“医生，她真的是抑郁症吗？”

    刘国成停下手里的笔，“现在只是初步怀疑，还得检查过后才知道，不过我还是建议和精神科的医生一起会诊一下。”

    “这么说，她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生病了吗？”

    “有可能。”

    “那个时候她昏迷了好几天，我们都一直以为她只是应激反应。”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你先别担心，现在没有啥大问题了，只是可能醒过来得花一些时间。”

    又端来一杯水，“你再坐会儿，我先去查房了。”

    “谢谢。”

    曹晓只独自坐下办公室里出神。

    手机嗡嗡作响。停下，又响了起来。

    “喂。”

    “晓只啊，你啥时候回家啊？”

    “爸，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可能还得在医院待两天。”

    “出啥事了？”

    “没啥大事。”

    “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曹平听出了曹晓只的疲惫，也听出了他不想说的话，“需要我给你送点东西过去吗？”

    “不用了，我会回去的。”

    “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会儿吧。”

    “你也早点休息，爸。”

    挂了电话，水依旧在杯子里。

    “你不回家吗？”病房外的座椅上，杨韬依旧坐着。

    “回家也睡不着。”

    “你爸不会找你？”

    “我i给他打电话了。”

    “你还好吧？”

    “这话应该我问你。”

    “我没事。”曹晓只也一屁股坐下来，“你说，是不是我太不关心她了。”

    “这不是关心不关心的事。”杨韬坐直身体，“说不定在你遇到她之前，她就已经病了。”

    “那不更是我的问题。”

    “所以你发现不了，因为她一直都这个样子。”

    “也许吧。”

    “医生给你说了她有胃癌吗？”

    “胃癌？”

    “嗯。”

    “唉。她啥也不跟我说。”

    “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她还会醒吧？”

    “她会醒的。至少还有你等她醒。”

    ……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尽管他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件事，有人说话总能给人安慰。

    病房里的人静静的躺着，病房外的人静静的等着，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医院外面，大家依旧祥和的享受着新年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