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桩无头公案?”人群中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说书人的话。
人们循声望去,是一个身材修长,瘦骨嶙峋的黑衣人,他抱臂而站,手执一把宽刀,头戴一顶宽檐大帽,帽檐下一圈黑纱遮住他的脸,看不真切他的容貌,但那股肃杀之气即使隔着黑纱也能感受得到。
“这位客人想必也对那件旧事有所耳闻?”说书人并没有被黑衣人的气势吓住,脸上甚至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略知一二”黑衣人站在人群里没有动,他的周围却空出寸余,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围墙。
“哦?不妨说来听听”说书人一脸不屑,笑意更深。
黑衣人依然抱臂而站:“上官飞不是南宫俊杀的!”语毕,不发一言,安静的站在那里,像是等待说书人继续说完他的故事。
“这就完了?”人群中有声音打破凝滞。
“还以为有什么劲爆的内幕呢!”
“不懂装懂,捣什么乱!”
人们七嘴八舌的埋怨黑衣人,催促说书人继续讲下去。
说书人难掩得意之色,捏起梨花板边敲边说:“阴世新添枉死鬼,阳间不见少年人!说南宫俊来到汴梁之后,向上官飞投帖请求一见,却被上官飞拒绝。原来,上官家祖训有云:凡我辈子孙,世代不得与南宫姓交好,有违祖训者,天诛地灭。
想那南宫俊,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在上官飞这里一次次碰软钉子,心下自然不爽,索性守在上官家门口,非要会会这个傲慢无礼之人。上官飞本是谦逊仁厚之人,无奈这个中缘由却不能道破,本就心存愧疚又被南宫俊堵了门,为排解心绪,竟自携妻儿自密道潜出,游山玩水去了。南宫俊在上官飞家门口死守数日,终是没能见到上官飞,因宫中急召,不得不留下战书一封,悻悻离去。
“他们一直没有见面吗?”小男孩忍不住发问。
说书人捻着胡子瞪了小男孩一眼,对他打断自己感到不满。
黑衣人再度开口:“见了,还成为好朋友,所以上官飞违背了祖训,死于天诛地灭。”
“我知道了,一定是南宫俊改名换姓骗了上官飞”小男孩学说书人的样子,捋着不存在的胡子做思考状。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南宫俊有没有见到上官飞,上官飞是否因他而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人群骚动起来:“这才讲了几句就下回分解了?不行不行,继续讲。”
说书人的目光落在小男孩和黑衣人身上:“不是我不讲,是实在讲不下去了。”
人群激愤:“赶出去!赶出去!”
一双双手过来推搡小男孩和黑衣人,黑衣人保持着抱臂的姿势,在众人的推搡中踉跄着向勾栏外退去。
小男孩像一条滑溜的小蛇,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对着推搡他的人做鬼脸,看到黑衣人出了勾栏,急忙钻出人群追了出去。
说书人满意的看着二人离开,碰了几下梨花板:“我们书接上回,话说上官飞一家来到杭州……”
人群安静下来,崇敬的望着说书人,听得津津有味。
勾栏外,小男孩一路小跑,不远不近的跟着前方的黑衣人,黑衣人好似全无知觉,径直走出瓦舍,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流,眼看拐过街角。小男孩紧追不舍,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提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