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游戏开始

萨卡兹雇佣兵，只要来了龙门，站在我的面前，都是同一种家伙。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更为可怕的敌人。”

    “是整合运动。”阿发接着说，“包括大群精锐部队和萨卡兹雇佣兵，货真价实的强敌。”

    “还有乌萨斯第三和第四集团军。”伊桑开口。他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便连忙摆摆手，解释道，“这也不是我说的，是白羽队长和我讲的。要知道，他可是亲自在整合运动那里呆了好久的——我之前也在那个组织——炎客，你应当也有所耳闻吧，连乌萨斯正规军队都来了……”

    “第三和第四集团军？”鼠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整合运动……不，是乌萨斯旧贵族做的这么绝吗？”

    “必须现在通知星熊。”阿发顿了一下，“你们都是白羽小队的成员？”

    “是的，”伊桑回答，“我，我大哥，还有炎客，我们都是白羽的队员，但是我们小队如今已经暂时离开了罗德岛。”

    “那么白羽肯定也来了，又要遇见这些熟人……”

    阿发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也认识白羽队长？”伊桑问道。

    “说来话长……”

    他的电话拨通了。阿发立刻向着电话那一头的星熊解释起了目前外环与内城缓冲区的状况。

    “瞧见没有？”莫斯提马”哼哼”两声，“臭执行人，在逮捕我之前，我们还是先把这些破事解决了吧。我才来龙门，没想到刚来就是这么刺激的吗？连军队进攻什么的事情都出现了……”

    送葬人犹豫了一下。

    “别脱离我的视线。”他把武器收进包里，“我和白羽先生有约定，在龙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需要优先处理。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出妥善的决定——但别觉得你安全了。”

    莫斯提马撇了撇嘴。

    “烦人的家伙……”

    “阿葬，你不是和拉普兰德他们去那个什么侦探事务所了吗？剩下的人呢？怎么就你和伊桑过来了？”炎客问道。

    “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带着吽和阿前往近卫局找寻白羽先生，没有跟过来。”送葬人回答，“我们已经徒步追逐了有两个小时，预计龙门近卫局的人还有一个小时会赶来这里——为了追查我们。”

    “你还有脸说……”莫斯提马一脸憔悴，“为了跑路，我至少毁了两座高架桥，炸了好几十辆车，掀了四五条街，跑的人都要死掉了。要不是我在路上用法术缓了一些时间休息，否则那些近卫局的人现在就要来到这儿……唉，也不知道搞出了这些事情，还能好好旅游吗……”

    警报声响起，街道内传来轰鸣的声音，是龙门城市内公共喇叭所播放出来的——

    “亲爱的龙门市民们请注意，亲爱的龙门市民们请注意，下面播报一则紧急通知——龙门近卫局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军事演习，演习将采用真实武器，可能会有人员伤亡的景象出现，但诸位市民不要恐慌，请回到家中，以免受到演习的影响。请注意，本次演习为大规模演习，但不会真正出现伤亡情况，请诸位不要恐慌。再播送一遍……”

    “战术演习……”莫斯提马转身，向着明亮的天空看去，“原来龙门连这种乱七八糟的演习都有吗？”

    “很蠢的理由。”鼠王说，“但很管用。魏彦吾多少年前也这样用过，整合运动甚至是乌萨斯已经将爪牙伸到了这里，我清楚他的手段，他一定不会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龙门不是在炎国的势力范围之内吗？”莫斯提马问道，“那为什么乌萨斯还想这么做？这不相当于直接对着大炎宣战？”

    “那正是某些人想要做的。”送葬人说，“乌萨斯旧贵族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挽救倾颓下去的实力，必须靠一场战争来扩大自己的话语权。白羽队长教导我，乌萨斯旧贵族会为了己方的势力而不惜任何手段——那些人是疯狂的，即便是战争，即便会死很多人也无所谓。”

    “真恐怖……”莫斯提马打了一个寒战。

    阿发把电话放了下去。

    “星姐答应了我，她马上就会带着一批近卫局队员赶到这里，但是她说诗怀雅好像已经派了一批人正朝这儿过来，可能是因为……”

    “来追捕我们的呗。”莫斯提马立刻说，“本来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街道上玩猫捉老鼠，破坏公共设施，还制造出了几场爆炸，这事情不处理没法交代。”

    “这个白羽到底是谁？为何会对你们说这些？”鼠王道，“我从来没有在龙门听说过他，他是罗德岛的人吗？”

    “是的，但又不仅限于此。”伊桑回答，“他是个神秘的人，光凭人格魅力就聚集起了一大批队友，其中包括参加过四皇会战的老将军，叙拉古叱咤风云的杀手，汐斯塔市长的千金等等，甚至还有之前参与卡兹戴尔内战，被称为‘巴别塔的恶灵’那位博士，当然也包括我们。”

    “博士……我听说过他。”鼠王说，“那白羽是如何了解到有关于乌萨斯的事情的——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和其中包含的政治阴谋，超乎很多人的想象，更非一般人所能接触与理解。”

    “我不知道。”伊桑耸耸肩，“但白羽队长可是单枪匹马进入整合运动的大本营，在一众强敌面前好好活了四个月，甚至还征服了叶莲娜……额，我不知道有没有征服，总之那位整合运动领袖放走了他。”

    “我明白萨卡兹雇佣兵们在想什么。”炎客说，“我是被特雷西斯那个家伙从卡兹戴尔那里调派过来的刀兵队队队长，后来发现整合运动实在是无趣，留在罗德岛反而有趣一些。特雷西斯现在在维多利亚大搞政治改革，自然需要感染者助力，派兵去帮助整合运动，从某种方面上来讲，也是在帮助他自己。”

    “但是，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如果乌萨斯、卡兹戴尔和整合运动勾结在一起，为何他们会选择龙门这座城市？”莫斯提马问，“这座城市好像并不是很好惹的那种……”

    “很简单，”鼠王说，“切尔诺伯格的鲍里斯市长是典型的新贵族代表，前身是一个商人，是商人，自然就会更为重视经济发展。切尔诺伯格曾经只不过是一个落后的边陲城市，但是大清洗过后，鲍里斯上任，开始希望发展经济，不免的要扩大贸易。

    “龙门是离乌萨斯最近，经济最发达的城市。鲍里斯并不关心什么政治，不了解旧贵族在边境的势力，为了发展切尔诺伯格，他冒险把这座城市迁往边境，与龙门进行贸易，脱离了新贵族掌握的乌萨斯内部地区。

    “切尔诺伯格经济发展快速之后，就不太需要低端劳动力，许多下层之人，包括绝大多数免费的劳动力——也就是感染者，失去了工作和存在的意义。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成为了切尔诺伯格事件的导火索。整合运动挑选这座城市下手，自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旧贵族们借着整合运动的手，灭掉切尔诺伯格这座典型的新贵族城市，就会使新贵族的话语权与威望大幅降低——挑起与龙门的战争，甚至毁灭龙门这座城市，亦可以使新贵族的主和主张，以及发展资本和经济的计划破产，从而满足旧贵族们的利益。甚至，与炎国开战，乌萨斯旧贵族又可以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无论战争结果如何，受益的总是他们。”

    “太可恶了，”莫斯提马说，“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当儿戏，虽然我不是龙门人，但我想……”

    “你要是真这么认为，就不该去杀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的同胞。”送葬人说，“莫斯提马，你现在依旧是以逃犯的身份站在这里。”

    莫斯提马幽幽叹了一口气。

    “魏彦吾和我们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了。”鼠王沉着脸，“我们一直希望有那么一天，感染者可以被龙门所接受，否则我们也不会建立这样的缓冲区。可如今呢，那个警报已经说明了问题，整合运动早就开始行动，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龙门外环的感染者一直在包庇这些人，一直在包庇……”

    “不，”阿发忽然开口说，“不是这样的，林老伯，外环的感染者并不是在包庇，他们只是在生存……一直是这样，我了解他们。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对于这座城市都没有任何感情，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在生活当中挣扎着……”

    “麻木了。”炎客冷笑道，“果然。麻木这种东西，我们萨卡兹雇佣兵来说见得太多了，对死亡的麻木，对杀戮、压迫、残害的麻木。你们那些外环的感染者已经懒得去思考这些事情，他们所想的不过是事不关己罢了。鼠老头，这你该怎么办？”

    鼠王在沉默。

    “可惜，有些人不了解这些，譬如说陈。”阿发说，“陈……她不过是太善良，太正义了，我能感受得到，从她对我说过的话中我能感受到。她天真地以为，龙门外环的感染者是爱龙门的，其实不然。整合运动进攻龙门，陈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挡住他们，因为她自以为能够代表那些外环的感染者……”

    “哦？那难道不是虚伪的表现吗？”炎客说。

    伊桑向后退了一步，皱起了眉毛。

    “你们先停一下，”他顿了一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好像有些东西要飞了过来。”

    伊桑话刚刚说完，那“嗡嗡”的，如同什么螺旋桨在旋转的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逼近。可以感受到，附近有一个声源正在朝这里快速移动。

    那是一大群小型无人机，无人机的下方还挂着武器装置，其中不乏几个闪烁着紫光，携带法术武器的无人机。

    “那些是法术大师无人机，”炎客愣了一下，“这些东西在萨卡兹雇佣兵当中也比较常见，看来整合运动是也配备了……”

    “你愣着干什么！”

    送葬人低沉地吼了一句。他比所有人反应都快，第一个举起武器打碎了前最前方的无人机。炎客闪到墙的后面，伊桑立刻开启了隐蔽。

    无人机群击碎糖果店的大门，冲了进来。

    “什么东西啊？”莫斯提马大吃一惊。

    店内突然刮起了大风，吹起沙尘，一副由风沙组成的保护罩围到了鼠王的身边，而莫斯提马则还对着那些无人机。

    她右手的法杖猛地朝地上一敲，法杖的杖尖部分闪出白色、晶莹，如同水晶一般的光芒。

    同时闪出白光的，还有无人机群中央的一个大型无人机。

    无人机受到了怪异法术的攻击，无人机群整个顿了一下，随后被白光淹没、震碎、落到地上。

    更多的敌人都堵在外面。

    “是那些萨卡兹刀兵……”炎客说，“可惜我不会手足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