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宋静原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陈砚单手揽住了腰,她实在太瘦,稍用点力就被抱着放到了洗手台上。
她下面没穿裤子,洗手台上的凉意刺得她一个激灵。
陈砚把浴巾拽了过来,锢着腰往上抱了抱,塞在她身底下。
“还凉吗?”
宋静原摇头。
陈砚把吹风机插上,向上推开开关,用手试好温度,风扇发出嗡嗡的声音。
修长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因为怕弄疼了她,所以动作很轻。
宋静原微微仰起头,盯着他的下巴看了很久,突然伸手虚虚地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感受到那抹柔软,陈砚喉结滑动了下,勾起唇角:“这么主动?”
宋静原半阖着眼,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松:“就是想抱抱你。”
“行。”陈砚听起来心情很好,“想怎么抱都行。”
宋静原没再乱动,话都没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乖的不行,由着他折腾自己的头发。她身上那件衬衫的扣子没有完全扣上,胸口处开了几颗,陈砚不经意垂下眼,看见她锁骨处裸露出的大片白皙,像是被泼了牛奶一样,向下延伸,两抹饱满的弧度若隐若现。
喉咙一阵发紧,陈砚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上也燥热了起来。
吹完头发,陈砚关了吹风机,托着她的臀向上把人抱起来,宋静原趴在他身上,刚好瞥见他领口处露出来的小片皮肤有些异样的红,突然想起来,那年在火场里,陈砚肩膀被烧伤了一小块。
她之前一直没留意过。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勾了勾那块布料,想要看看那块疤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还没等看见,陈砚先按住了她的手:“干什么呢?”
宋静原舔了下嘴唇,对上他的目光:“我想看看你肩膀上的那块疤。”
陈砚轻笑了一声:“想脱我衣服直说。”
“……”
“算了。”宋静原收回视线,“我不看了。”
话题一旦被挑起来,陈砚哪能这么放了她,抱着她把人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旁边,语气挺坦荡:“脱吧,从哪儿开始?”
“……”
宋静原抿了抿嘴唇,磨蹭半天还是慢吞吞地移到他旁边,指尖勾着领口往旁边拉。
肩膀上俨然又一道红色的疤痕。
烧伤留下的疤痕一向都不怎么好看,像是条匍匐前行的虫子。
他皮肤白,一丁点儿伤口都会格外明显,更别说是这么狰狞的疤了。
宋静原指腹贴上去,轻轻蹭了蹭,心疼得眉毛都要拧到一起了:“疼吗?”
“疼什么疼。”陈砚轻哂一声,“都过去多少年了。”
“那当时呢?”
“当时也不疼,为了救你,这点儿疼算什么,而且当时你不一直在医院陪着呢么,你听我喊过疼?”
但宋静原眉头皱的更深了,盯着那疤看了许久,最后低头,轻轻在上面吻了下。
她的唇瓣很柔软,就好像棉花糖沾了上去。
陈砚瞳孔一缩,脑袋中的某根神经断掉了。
他早就被宋静原磨得受不了了,体内的那股火被肩膀上软腻的触感彻底刺激出来,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过去,将人压在床上,宋静原生涩地回应着他,暧昧气氛迅速增长。
陈砚一路向下,吻在她的脖子又吻在她的锁骨上,宋静原没忍住出了点声儿,脸红的能滴血。
陈砚指尖挑起她衣服下摆,滚烫的温度碰上去,宋静原一瞬间紧张起来,但是没有推开陈砚,而是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一切都顺理成章。
陈砚抬手把灯关了,房间里只剩下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宋静原羞赧地把脸埋在床单里。
陈砚亲着她下巴,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打湿,声音低哑地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在她耳边说尽浑话,手按在她小腹上,喊她宝宝又要夸她真软真乖。
宋静原仿佛被他拖进风浪里,一次又一次的,意识混乱不清,声音染了哭腔。
她咬在他的肩膀上,想到那块疤又忍不下心,最后变成了湿吻,细细碎碎地落在上面。
她抱着陈砚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水蒙蒙的,断断续续地问:“陈砚,要是你爷爷不同意我们……”
陈砚用吻堵住了她后半句话,像是给了她一剂定心丸:“放心,没人能阻拦我们。”
他这么说了,宋静原也真的就放心了,被他拽着再一次跌进红尘当中。
到最后,宋静原被折磨得小声哭了起来,陈砚和她十指相扣,潮湿的水汽滴在她锁骨里面,声音很哑:“宝贝,你爱我吗?”
宋静原费力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啊,一直都爱你。”
都说爱人的眼里有星辰大海。
可那一刻,他们只能看见彼此。
……
夜晚总是安静得不像话。
宋静原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像个布偶娃娃一样被陈砚抱着去洗澡,靠在他的怀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今晚好像格外粘人,抱着陈砚的手臂不肯松开。
陈砚挠了挠她下巴,跟逗猫似的:“不够?”
宋静原摇摇头,那双竹竿似的细胳膊却没动。
陈砚也没再弄她,搂得更紧了点儿,胸膛贴在一起,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她倦怠地半阖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陈砚,你为什么要复读呀?”
陈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沈睿说你只报了我们学校,是要来找我吗?”
陈砚揪她的脸:“不然呢?”
还能去找谁。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没来呢?”
不知怎的,陈砚在她语气里听出了点委屈,心头都要化成一滩水儿了,在她头发上顺了顺:“出了点意外。”
但是到底是什么意外,他没说,宋静原也没锲而不舍地问。
半梦半醒的时候,宋静原感到自己的手被他捉去套了个什么东西,一个冰凉的触感附上指节。
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无名指上多了个素戒,愣了几秒。
“别多想。”陈砚和她十指相扣,“买回来给你带着玩的。”
宋静原抬起手仔细打量着这个戒指,尺寸刚好贴合她的手指,虽然款式简单,但戴在手上挺好看的。
她收回视线,偏头看向陈砚:“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陈砚把玩着她的头发,想了下:“你走那年夏天,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宋静原愣了下。
那天一大早,还没等他睡醒呢,沈睿和那帮狐朋狗友轮番给他打电话,说要出来给他好好庆祝一下十八岁生日,那阵仗,不知道以为要给他过八十大寿。
陈砚烦躁地推了所有活动,起床从冰箱里拿出来提前买好的草莓蛋糕,坐在餐桌上,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放了个兔子玩偶。
和之前他给宋静原赢回来的一样,不过那个被她带走了,他后来费力找到了当时玩的游戏摊子,重新弄了一个回来,就当她还在身边陪着。
他之前从来不喜欢吃蛋糕,但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忍着眼眶的酸涩,将整份蛋糕都塞了下去。
像是在思念某个人。
吃完蛋糕后,他习惯性地给那个号码拨了过去,但冰冷的机械女音依旧提醒他该号码为空号。
陈砚心里空落落的,手机不断响着,都是其他人发来的祝福,他一条也没看,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从白天到黑夜,将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全部走了个遍,最后停在了DR门店的门口。
他之前听身边人说过DR戒指的意义。
只有成年之后才能购买。
所以在十八岁的第一天,他给心爱的女孩定制了一生只能买一次的戒指。
当时店员还笑着打趣,说他才这么年轻,这种事儿得好好想着,以后分手了可不好弄。
陈砚在那个方方正正的黑丝绒盒子上摩挲了几下,最后收进口袋里,懒散的笑里多了几分苦涩:“想好了。”
这辈子就栽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