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想怎么样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夏岩:“……”他一直以为他和赵延沛掩藏的很好,怎么大家都看出来了?他有些窘迫地问,“奶奶,你不会觉得……太惊世骇俗了?”
老太太笑了起来,“奶奶活了这么多年,战争都经历过,这点算得了什么?人啦,活一辈子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儿,想明白了,就知道怎么样舒心怎么样过。你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开心,那就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岩犹豫地道:“可是……”
要是万一喜欢一个人,却不得不分开呢?就像他爸妈那样?他不想像妈妈那样为人殉情,更不想有一个人替他殉情。
老太太痛惜地摸了摸他的头,“等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人这一辈子,有情可伤,比没情可伤幸福。你妈抛下了你,替你爸殉情,她虽然丢下了自己的责任,苦了你也累了我,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上,她并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不能因为害怕而裹足不前。”
夏岩被她三言两语一说,忽然有种拨云见月的感觉,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赵延沛的未婚妻裴韵。
赵家的人未必像奶奶这么开明,赵延沛迟早是要步入婚姻的,他纵然直剖心意,怕也只是一厢情愿。
老太太又说:“你若不喜欢他了,和他在一起不开心了,那就分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这一生,想要过得好,不过是三个字,——看得开。”
夏岩抱着砚台从奶奶房里出来,心里仍然笼罩着一层薄云。
那日他与赵延沛冷战,一方面是意识到自己对赵延沛的爱恋,害怕将来步入母样的后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裴韵。不得不承认,他忌妒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只因为她是赵延沛的未婚妻。
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因为既便他与赵延沛肌肤相亲了,赵延沛也从未提过婚约的事情。而如果将来他真的和裴韵结婚了呢?该怎么办?
他既不能抛下年迈的奶奶和脆弱的妹妹自杀,更舍不得撇下与赵延沛十年的友谊,逼着他不结婚。他害怕的后果太多,所以回避着问题不敢多想。
他有时候也在疑惑,为什么就没有禁住赵延沛的诱惑,和他滚到了一起呢?可他又着实迷恋与他肌肤相亲、沉沦于肉|欲的感觉。
说到底,人都是感官动物。赵延沛对他也是兴之所起,一时荒唐吗?
想到这些事情,心里便一片愁云惨淡。虽然不想承认,可他也明白,他和素伊一样软弱。他们一个躲在虚幻的爱情里不肯出来;一个战战兢兢地躲避着爱情。
想得太多睡不着,他便拿着手电一个人到山庄里走走。
花藤上、檐廊下随处可见挂着的风铃与木牌,他一一翻过来看,蓝雪花的月亮门下写着这样的话:在小径旁,在春风里,在清蓝色的花下想起你。
他坐在那天赵延沛坐着的椅子上,想起他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样子。他当时没看明白,现在回想起来,那一眼里饱含着浓浓的相思和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