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垂眼,看见跪在脚下匍匐痛到昏厥的魏良择,嘴角一挑,理直气壮地道:“我的谋士被误伤,我想接他回赦王府诊治。”
“赦王兄放心!颂和这就进宫请太医!”谢妤说着,忙挥了挥手叫旁的丫鬟过来,吩咐:“你快拿着我的宫牌去请见虞贵妃娘娘!”
“大可不必!”谢昀又抬手阻拦,“我府邸在南通街,离这儿并不算大远,妹妹给我备一辆马车,颠簸个两刻钟就该到了!我常身负重伤,府中有皇叔赏赐的常驻太医!你大可放心让你夫君随我去!”
毕竟是自个新婚大喜之日!夫君怎么可以被带走呢!谢妤还是要争一争的啊,她说:“赦王兄莫要担心,颂和瞧着魏大人伤的并不重!想必……”
“本王说,要带本王的谋士回本王的府邸诊治,颂和你还有什么异议?”
本王二字,谢昀实在是不常用,谢妤几乎没听过他自称,只一下被谢昀这浑身凌厉的气场威慑的动也不敢动,咬着嘴唇,福了福身,小声道:“颂和……颂和并无异议。”
忽而的,从前院方向跑过来一小厮,冲冲撞撞的奔过来,看见跪了一地的人,吓得腿一软,扑通也给跪了,朝着谢妤一拜,禀告道:“禀报郡主!外头有一华服男子带着长刀闯进来!说是来寻赦王殿下的!”
谢妤还转不过弯儿来他口中的这华服男子究竟是谁,只听见底气澎湃一声吼从前院通往后宅的石子路上传来。
“吾乃北遥军少帅翟循!”
翟循的到来,无疑是给在场大小官员的又一次震惊,尽管数次听闻过这位翟二爷的大名,可因为他随父镇守遥关四载!朝中官员更替频繁,新官居多,所以几乎是没几个人见过他的!
谢妤脸险些垮掉,又来一祖宗?
想当年这翟循跟谢昀两个人是形影不离,好事一起做,坏事也没少一起!可谓是谢昀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的!怎么今个全聚她婚宴上来了!
“颂和郡主!”朝还在呆愣的谢妤草草抱拳,翟循就直朝着谢昀走过去,那把大长砍刀就被他一手握着杵在地上,刀锋朝上,眼看那闪着寒光,实在是瘆人!
谢昀故作惊讶的望了望他,问道:“我来找我的谋士,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你动静,忽然看到一群人拿着兵器往后宅跑!我就回翟府翻出了大刀来接你!”翟循笑的爽朗,大牙瓷白,他又看了看匍匐着的魏良择,将砍刀提起来往地上狠狠一敲!青石板的地面台刹那裂了几条痕!翻了几片石块!
众人惊矣!
这翟二爷力大无穷确有其实!可据他方才所言,是看到有人带着兵器往后跑的!还能先回家翻大刀,也实在是有点憨不是?
也不怕这赦王有所万一呐!
然众人转念一想,是啊,有什么万一呐!这可是杀人见血崩的赦王谢昀呐!
翟循他说:“这团东西是个甚?”
说着,斜倒着他那大刀欲去碰那魏良择!
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