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虽然催着她快些,挤干了水上路,可也没想到她动作如此飞快,一眨眼,两只鞋就脱了下来,没有袜子,两只脚丫就这样直愣愣印入眼帘。没有一丝味道,洁白如玉,十个脚指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下。
木英一手仍紧抓着耿正阳胳膊,一手脱完鞋又抓了上去,脸儿抬起,不露一丝,细细看着他,好像再也看不够似的。耿正阳面对着两只猛撞进眼里的脚丫呆了!女孩子不应该矜持的吗,不应该羞涩的吗,这样让我看脚,真得好吗,这脚怎么这么好看,跟我们男人的脚完全不一样,这么小,这么细嫩,跟自已手掌一样大吧,一手就能握起来吧,呀,小小脚指还蜷起来了……重重咽了口口水,脖子、耳朵一下全腾起火热,全身热出了汗。
时间凝固了,她望着他,他注视着她脚,全都看呆了!静悄悄山路上,只有那头大黑驴在路边扯着嫩草大嚼,沙沙声大作。
呆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冷风吹得木英打了个哆嗦,耿正阳才回过神来,赶忙拎起鞋子,使劲挤干了水,仍让她穿上,扶着她站起身。
“走吧,我们回。”他定定神,松开她,走到路边拉住了大黑驴,转身喊她。
木英望住他,摇了摇头。
正阳来了正好,刚才那桩事情应该告诉他,再说也不能把张志高留在那里,如果他死了,吴金胜肯定会认为是她弄死了他,如果他没死,麻烦更多啊,他们两人肯定要来报复自已。正阳是自已最亲的人,是死是活,让他拿主意吧!
想到此,木英心中大定,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耿正阳的手,朝着小镇方向示意,让他同她前去。
此时,他真是惊奇了,双眼盯住她紧拉住他的手,再抬头望望她。这是木英吗?是那个见他就脸红的木英吗?是从不敢跟他对视三秒以上的木英吗?今天倒底怎么了!这么晚没回村,竟掉在沟里,见了他又哭又笑,恨不能粘到他身上,现在又直接拉住他的手!
耿正阳略微别扭动了动手,见她一点都没意识到难为情,正一脸期盼望住他,刚流过泪的眼睛特别清亮,盈盈欲语,满目恳求依赖之色。一个女孩正全身心依赖他,请求他帮助,这样的感觉非常好,心中不由热血起来,耿正阳,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就应该一往无前,保护弱小,对抗恶势力。木英是弱小吗?是。那你就应该保护她。
“去哪?去镇上?”嘴上问着,一手已拉着大黑驴往小镇方向移动脚步。
木英微笑提步,连连点头,拉着正阳的手没有放开。他手掌宽厚,干燥温暖,手心带着厚茧子,这样牵着,令她无比安心,人生有着落了!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做耿正阳的妻!
寒冷的夜里,彼此牵着手,温暖在手心流转,耿正阳第一次正面了木英这个女人,他将要娶的女人,她的手比他的小得多,也瘦得多,指骨细细,握在他手心,不比稻杆子坚硬多少,需要他花更多的心力来注意,别给握碎了。原来这就是女人,比他小得多,也娇得多,皮肤细嫩,又柔又滑的。他轻轻翘起了嘴角,这样的感觉也不赖啊!
走出一长段,耿正阳才意识到有驴不骑有多傻,停下脚步,指指驴背,示意木英坐上去。
木英不推辞,精神紧张了一路,早已疲惫不堪,借着他的手臂,跨上了驴背。耿正阳拉着大黑驴,顺着她的指点,一路往废品收购站来。
越走心里越嘀咕,看来真发生事情了!别是大事才好,可他哪想到,这次的大事真是超过了他的想像!
杂草荒乱,大黑驴无法进入,耿正阳只能找了个稍粗的枝杆子,把驴给系上了。
风儿吹得树叶轻轻乱摆,豁了个口子的大院子黑乎乎,好似里面关着无数头恶兽,一错眼就能冲出来,把一切都给撕碎了。刚才一个人走出来还不觉得怕,现在再要进去,木英真给怕了,张志高那微睁的眼睛,一下就跳到了面前,寒寒盯住她。
“进去?”耿正阳探头望了望,转头问木英。
这次点头有些迟疑,一人时并不觉得害怕,可正阳来了,有依靠了,心中反倒害怕起来了,进,不进,他死了吗,没死,不……不……一定要进,就算只是确认一下那个人渣是不是还活着,都应该进去,并且这桩事情她也不想瞒着正阳,更不想以后让正阳从别人嘴里听来不真实的话。
耿正阳得到回复,抬脚踏过了碎砖。木英紧跟上去,一手揪住他衣背。被扯住,他回头看了看她,额头上晶晶亮,那是汗吗?反过伸手,拉住了她微微哆嗦的手,进了废品收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