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难阻止。就算会遇到股的阻碍,一千骑足以扫平。另外,我会派薛楚玉率领跳荡军接应你——还有问题吗?”
“……”舍那啜咬牙,沉默。
“不是我威胁你,这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薛绍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误了这个期限,我只能处决余下所有的同罗部俘虏。”
“啊?……”舍那啜惊惧的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薛绍。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薛绍淡然道:“谁也不愿意背景离乡。但我相信,这远比灭族要好。另外,你们很快就会适应在大唐的生活。用不了多久,你们会以大唐子民自居,并引以为豪。”
“……”舍那啜张了张嘴却不出话来。看得出,他的内心相当的挣扎。
“你有时间考虑,想好了再给我答复。”薛绍道,“但这个时间,会算在一个月的期限之内。”
舍那啜像是遭了电击一样浑身一弹,“薛少帅,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出发!”
傍晚。
薛绍和郭元振站在城楼上,看着舍那啜就带着他的一千部族骑兵,奔出了银川军堡的大门。
“跑得真快!”郭元振笑道,“舍那啜很精明。青羊山这一仗打下来,好些个草原部落恐怕将要从此除名,他同罗部倒是损耗极。”
“舍那啜怕死,更怕被灭族,我们要充分利用他的这个心理。”薛绍道,“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我相信,他会尽快带着他的部落和子民南下的。”
“咦,这让我想到了床上那回事儿!”郭元振大笑了几声,道,“这女人嘛,头一次总是疼得哭天喊地跟杀猪似的。再往后,她又会爽得惊天动地,也跟杀猪似的!”
薛绍哈哈的大笑,道:“你这个比方倒是打得不错——舍那啜现在的确就跟大姑娘头一次上床似的,会很痛苦。但以后,他会尝到甜头并乐此不疲的。”
“就是。”郭元振撇了撇嘴,“从草原蛮子变成大唐子民,还能亏了他不成?”
入夜后。
忙碌了几天的薛绍,今天打算早一睡觉。明天就要开始整顿兵马为收复灵州做准备了,养精蓄锐是必须的。
刚准备脱衣上床时,斥候来报,千牛卫大将军程伯献求见。
薛绍直挠头,又来了!
没办法,还是得要请他进来见上一见的。
程伯献进来了,一脸的讪笑,“少帅,我也是责职所在,没办法了。你就担待几分吧?”
薛绍也讪笑,“你就那么着急,让我去见玄云子啊?”
“没办法,回了京城我得向太后交待啊!”程伯献抱着拳连连作揖,“我总不能回话,我把人往薛少帅面前一扔就没再管她,自己便回来了吧?”
“这么,也未尝不可吧?”薛绍笑道。
程伯献苦着脸,“好歹,我也要看到薛少帅从玄云子手里接过圣旨吧?”
“哦,对。”薛绍作恍然大悟状,“圣旨都还没接呢!”
“那现在去呗?我陪你去!”程伯献几乎是做出了一副“奴才”的嘴脸,来苦苦央求了。
薛绍撇了撇嘴,“好吧,看在你的份上。”
二人来到了医棚,远远就听到了一些伤兵的哀号声。但是比起早几天来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整个医棚秩序井然,尤其打理得很干净很卫生。和以往张成吴远操办的情景,判若云泥。
玄云子有洁癖,薛绍可是早就知道的。
负责护卫这里的人是薛绍的部曲,他们看到薛绍来了连忙上前参拜。
“玄云子呢?”薛绍问。
“在那里。”部曲指着医棚中的一个角落,道,“正在给一个膝盖中箭的伤员换药。”
“我在旁边蹓跶一下。等她忙完了,叫我一声。”薛绍道。
部曲连忙道:“少帅,我还是先去通知一声吧?不然,兴许到了天亮她都还没有忙完。”
薛绍微微一怔,“这么久?”
“这几天来,她都是这样的。”部曲道,“属下几乎没见她睡过觉,一直在忙。”
程伯献马上做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给薛绍来看,薛绍心里本就感觉有过意不去了,看到他这副表情马上就板起了脸,“你怎么像个老媒婆?”
程伯献嘿嘿的干笑了两声,“那你就当我是个涎皮赖脸的老媒婆好了——要不我去安排一酒菜,少帅陪玄云子酌一杯,也好让她歇息一下?”
“去吧,程老妈子!”薛绍没好气的道。
程伯献笑哈哈的走了。
薛绍朝医棚走近了几步,透过几盏油灯的昏暗亮光,远远的看着玄云子。
此刻,她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衣袂飘飘宛然如仙的玄云子了。她穿着一身粗糙的土黄色布衣军服,头发用一双筷子草草的束结盘起,素面朝天挽着衣袖,手脚麻利忙前忙后,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古典派家庭主妇。
薛绍静默的看了许久,不由得轻叹一声,“玄云子,你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