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继续看着脚下,继续沉默。
“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我们是一家人,府里上下就只有你与我关系最亲近,不是我现在有了这件事才说这些漂亮话,我是真的打心底里不愿与你分开。”宁芸长吁短叹,好似这场从天而降的富贵并非她心中所愿一般牵强,道:“母亲有私心是事实,但是我不想与你分开,这也是事实。”
关于宁芸揣摩人心并善于把握与钻缝子的性子,宁馥以前一直持着的是远离疏远的态度,但她的这种态度也不得不承认,之所以远离也是因为像宁芸这样的人,要比宁君洁和宁碧思更加难以驾驭。
宁君洁嘴不好,跋扈嚣张惯了,这种人最容易揪到把柄,便就是不去揪,也有她自己自食恶果的时候。
宁碧思喜欢挑拨是非,这种性子也是显露于外,便就是人人都不说什么,也人人都心里有数。
宁君洁和宁碧思,两人虽然性格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的缺点太明显。
而宁芸则几乎是无可挑剔的,逞能和张扬有宁君洁打头,挑拨离间坏人关系有宁碧思上马,大部分的时候几乎用不着宁芸亲自出面。
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动作。
她真正的动作是——只需要把她自己完美善良的形象深入所有人的心里,只要这个形象在大家的心中扎了根,那么她无论说些什么,都不会有人认为她居心叵测。
比如眼下,宁芸这话说得何其精巧,半真半假似是而非,先把陈佩青晾出来,再把自己呈现出来,因为听这话的人立即就会先入为主的把重点放在陈佩青的私心上,而宁芸后半句“不想与你分开”,再结合以前宁芸对宁馥的关照,自然而然便认为,这就是真心话。
说实话,如果换成是以前的那个宁馥,定然毫不怀疑。
再说一句实话,宁馥一直默不作声,委实多少有一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宁芸这一类人。
她虽然来自几千年之后,但也终究不是万能,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游刃有余,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她轻松驾驭。
面对宁芸,她只有头疼。
她宁愿与宁君洁打一架,也不愿与宁芸谈一次话。
可她这么沉默着,宁芸自然是不可能和她一样就这么两相静坐的。
见她不语,宁芸的泪又涌了上来:“将近一年来,我看着你一天比一天过的更好,心里真心替你高兴,可有些话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你的日子一天更比一天好,可我们姐儿俩却越来越疏远,我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让你不待见了,说句掏心窝的话,如果你肯和我还像以前那样亲近,就是让我去跟母亲推了瑾王,我也是肯的……”
这话更可怕了,宁馥后背一点一点的泛寒。
宁芸连嫁入皇室的机会都能推,自己却还天天想着赚钱做生意拿大权,两三句话下来,宁芸成了姐妹情深的牺牲品,自己就成了唯利是图六亲不认忘恩负义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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