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刘慧明吹了吹枪口,把短铳又插回学子,一脸冷笑地看着那个奶油小生,轻蔑地道,“怎么了?我跟云裳姑娘谈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那士绅瘫坐在地,裆下已经湿了一大片,我我我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刘慧明和马祥麟哈哈大笑,双双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刘慧明看着吓呆了的云裳,轻蔑地道,“云裳姑娘看到了吗?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长得油头粉面,装作英俊潇洒,每天风花雪夜,就知道逗女子开心,我就放了一枪空枪就吓得屁滚尿流,你要是跟了他们还不被欺负死啊。”
云裳双颊白里透红,不知该如何作答,刚才那个士绅的丑态让她十分厌恶,但刘慧明这样咄咄逼人让他又十分愤怒,而自己要嫁的人却一直不开口,就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自己,自己心里实在拿不定主意啊。
刘慧明死死地盯着云裳,缓缓地道,“考虑好了没?”
云裳喏喏地道,“奴家,奴家听妈妈的。”
刘慧明嘿嘿一笑,“行,今晚上我们就去向你妈妈提亲,场面一定会很盛大隆重,一千人够不够?”
云裳心里一惊,知道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只好答应下来,“奴家……奴家身子弱,请马将军怜惜。”
众人先是对刘慧明强迫一个弱女子表示愤慨,后来听到云裳居然答应了,顿时觉得惋惜至极,一朵鲜花真的插在牛粪上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
马万年一听云裳居然答应了自己,不禁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紧张,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刘慧明拦住了。
“哈哈哈,姑娘真是好眼力”,刘慧明哈哈大笑,转身对马万年双手一揖,“恭喜兄弟抱得美人归。”
众士绅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刘慧明心里却爽歪了,连忙起身让云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弟妹,快来坐在我兄弟身边,以后有我兄弟保护你,管叫你一辈子风调雨顺,吃香的喝辣的。要是他爽约了,你就来找我,我负责教训他,哈哈!”
“小女子不敢!”云裳忙推辞道,在这个社会,男女是绝不可能同桌的,何况她还是个青楼女子?
“无妨,无妨!”刘慧明大笑着摆手,看着她局促的样子,又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众人,宽慰道,“这张桌子太小了,委屈你了。”
云裳没办法推辞,只得像个木偶一样挪动着身子坐在马万年的旁边,双颊已羞得通红。
刘慧明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容,和颜悦色地道,“弟妹也知道我马兄弟是石砫总兵官秦少保的嫡长孙,骠骑将军石砫宣慰使祥麟公的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宣慰使的,而且我兄弟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文武双全,又最是疼爱女子,姑娘跟了我兄弟,以后衣食无忧,生下的子嗣也一样享尽荣华富贵,姑娘捧着一个金饭碗,几辈子都没有烦恼了,岂不比你刚才被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灌酒要好?”
云裳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起刚才这些士绅名流一个个上来敬自己酒,说是敬酒,其实一双眼睛却在自己身上上滴溜溜地看,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眼前这个家伙虽然说话粗鲁,却从不在自己身上不乱看,比那些人可要高尚得多了。
云裳以几不可闻地声音道,“奴家谢过大伯!”
刘慧明哈哈大笑,指着桌上众人道,“姑娘可知,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除了会吟几句诗,填几阙词以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房事又不济,贼子杀过来了,除了大义凛然地骂几句然后光荣地被贼子杀了还有什么用?哪像我马兄弟英武非凡,又最重情义,现在是乱世,人不如狗,姑娘要是跟了马兄弟,绝对安全又安心,心里舒服身体也舒服。”
云裳听到刘慧明连房事都扯出来说了,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大厅里的士绅名流更是嘘声一片,纷纷指责刘慧明龌蹉下流。
刘慧明哈哈大笑,“知州大人,各位同僚,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们救了夷陵百姓,可是光是喝酒吃饭,嘴上感谢可没多少诚意啊,我们也不要钱财布帛,刚好我兄弟看上了云裳姑娘,就用姑娘作为你们的谢礼了,众位觉得如何?”
荆知州连连点头,“应当的,应当的。下官马上就去给姑娘办赎身。”
刘慧明大笑,“各位同僚真是深明大义啊,愿意用一个女子来作为谢礼,在下代马兄弟谢过了。”
众人听着刘慧明话里话弦外音顿觉又羞又恼,一看到刘慧明正在装填弹药便把目标对准了荆知州,这个知州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刘慧明就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不会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吧?
刘慧明装填好弹药,把枪又插进靴子,哈哈大笑道,“知州大人,你送佛送到西,帮忙帮到底呀。光有美人没有地方安置美人怎么行,在下总不能把云裳姑娘安置在千户所里吧,那里可是军营啊,大明的律法还是要遵守的。”
荆知州又是一阵鸡啄米似的点头,引得场内所有人又是一顿腹诽。
刘慧明提醒荆知州道,“知州大人,宅子一定要写云裳姑娘的名字,就算是你给云裳姑娘的嫁妆了,怎么样?”
荆知州连忙点头,“好,好!使得,使得!老夫就认云裳姑娘做个义女吧。”
刘慧明点头答应了,又对马万年嘀咕了几句,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好了,酒也喝好了,饭也吃饱了,美人也看够了,在下告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