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果然诡异,目前还是白天,阳气正盛,它也随之陷入沉睡,一旦日落,它就会开始蠢蠢欲动,等到了子时,啧啧……*
我看着那个小护士急匆匆的拿着化验报告朝医生办公室赶,想起病房里还有汤晴这个“定时炸弹”,况且哥们身体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也就不着急再回去病房,干脆就在走廊找了张椅子坐下。
*我说丫头,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藏头露尾的了?到了子时会怎样?*
我这里正跟魅灵默默交流,身旁忽的坐了个人下来,见我看向他,朝我微笑点头示意。
估计是病人家属,尽管我回以微笑,但此时心里装着洞洞鬼和鬼晶的事,也就没在意,可谁知道他却喊了一声。
“小阿飞”
我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是我小名,知道的人只有村里的那些长辈和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兄弟。而这个大叔我没什么印象,却冷不丁的喊出了我的小名,不由得让我生出些别扭的感觉。
*这谁啊?不会是你家哪个亲戚吧?*
我听这死丫头这语气,都能脑补出来她此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那副嘴脸,心说你八卦个屁啊,这又不是什么大美女来搭讪套近乎。
“额……您是?”
“害,我,你孙叔啊!也难怪你不认得我了,这都快十多年没见了,你都长成大小伙了!”,这大叔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我没有及时认出他来的缘故而低沉失望或是生气。
他这几句话,我倒是抓住了脑海中一部份已经模糊不已的,关于这个“孙叔”的印象和记忆。
“得龙叔?”
“诶,想起来了吧,就是我,哈哈!”
这人是谁呢,是孙二娘……额,是孙家姐妹俩的生父,叫孙得龙。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一方面确实是他离开村里已经十几年,对他的印象早就已经停留在儿时那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了,另一方面,则是他现在的身形和样貌,乃至于声音都有着不小的变化,倒是他眼睛贼,一下子就把我认了出来。
“得……孙叔,这么多年您还记得我呢,小婶还好吗?对了,您怎么在医院呐?是来看病的吗?”,我笑着和他寒暄起来,却没有想起来刚才晓玲护士说的孙二娘怪病的事,还以为孙叔是自己生病了来医院看病呢。
“害,叔没病,你婶好着呢,倒是你二姐她,唉……算了,说了你也帮不上忙,犯不上再让你们担心。对了,先前回村里祭祖的时候,见过你爷爷奶奶,老人家身体还可以,精神头也好。只是听说你后来出事进了医院,那时正赶上咱们家碰上事儿了,也没去看你,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
孙叔的模样有些憔悴,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像五十多快六十的老人,听到他还记挂着我爷爷奶奶,哥们忽然有些感同身受般的心疼起他来。
至于我住院的事,那在村里早就传开了,虽说是被胡丰、张拓引出的饕尸这档子事祸害的,可大家并不知道是我舍命的解决了这次危机,还以为我是被邪教迫害的受害者。
我打个哈哈,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强行去解释的好,否则越描越黑,反倒给哥们我安上个“倒反天罡”、“大搞封建迷信”、“神棍”之类的罪名,那到时候还让我咋找媳妇儿啊?
“别说得那么见外,孙叔,我虽然受了伤,但现在不也是生龙活虎的吗?倒是您,刚才说二娘,哦不,二姐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您来医院恐怕就是为了她的事吧。”
我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毕竟孙二娘那只是打小起下的外号,也不能在人父母面前这么没大没小的。
孙叔用满是疲惫、感伤却又带有欣慰的眼神看着我,一如爷爷奶奶他们那种,晚辈对长辈的注视一般。
“她……”,孙叔的话被一阵呼喊声打断。
“孙萳家属!孙萳家属呢?!”,一个护士在这条走廊里焦急地大声呼喊。
他像是受惊的兔子,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甚至都来不及和我告别,就匆匆的回应护士,然后奔向病房。
说来也巧,孙二娘的病房居然就在我和汤晴病房的隔壁,我一路小跑着跟上同样在小跑的孙叔,一起奔向303病房。
路过302的时候,汤晴这小妞居然一副好奇的模样杵在我们病房门口张望,看到我之后,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了哥们。
“诶,我说赵飞将,你去凑什么热闹?咱俩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我一阵汗颜,这傻妞怎么都不会看气氛的吗?没看到哥们着急担忧的神色?
“咱俩有什么事?你可得注意点影响啊!现在没工夫跟你扯这些,我有个朋友得怪病住院了,刚才护士喊的那个就是,我得去看看!”,说完,我甩开她的手,急哄哄的跑到隔壁去。
“孙!……叔……”,我着急事情的发展,担心孙二娘的生命安危,一下子便没控制住嗓音,得亏门边还有个护士朝着我做了个嘘声禁音的手势,这才及时刹了下来。
这间病房很宽大,采光也好,有三个床位,却只住着孙二娘一个病人。
而此刻她的病床前围着一圈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白大褂。连孙叔都被控制在圈子外围,更别说我这个“看热闹的”了。
“护士小姐,病人怎么样了?”,我向那个在门口的护士询问。
“您好,请您回自己的病房好吗,请不要在此围观,避免造成拥堵或者意外情况发生。”
嗯,这小护士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咦,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就是先前那个叫晓玲的护士吧。
我刚想到这,眼神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她的胸前,蔡晓玲。
“小流氓。”
我有点错愕,偏头一看,原来是汤晴,估计是刚才看见我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胸脯子看,闹误会了。
“我不是流氓。”,我皱着眉头解释。
汤晴和蔡晓玲却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您好,请您……”
“那个,我也是家属。”,我及时解释,以免晓玲护士再次赶人。
“嗯?怎么,你是她男朋友吗?”
你说汤晴这傻妞儿,明明脸肿得和小猪头一样,你不说话消停会儿会死啊?
“那你是?”,蔡晓玲把矛头指向了汤晴,这下倒好,我看你能编出什么理由!
“哦,我是便衣警察,虽然负伤了,但有调查任务在身上,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只是先私下里查探查探,别给我打草惊蛇了,暴露我的身份。”
我目瞪口呆,行,算你牛。
我俩就这么站在人群外围,垫着脚往里瞅,奈何视线所及,皆是五彩斑斓的白。
*咦,这小妮子中邪了。难怪医生束手无策,这邪祟还挺聪明,藏得挺深的,要不是我用灵力扫了一边她的身体内外,还真不容易发现它的踪迹。*
鬼丫头这话说得波澜不惊,我却听得头皮发麻。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这些诡怪异常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