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院,颜姣把头埋在江秦怀中,她的声音闷闷的,“那件事,还是你告诉端他吧。”
她心里也不知道还说他可怜还是什么,
江秦拍拍她的背,他知道她的纠结,可是一定要做得彻底。不然再奄奄一息的毒蛇,也有毒牙,随时会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你一口。
端侯爷有几日没去上朝了,说是生了一场大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觉得自己有多失败,这时江秦进来,“我有话要与侯爷说。”
端侯爷一夜未眠,“你要说什么?”
“我接下来要说的也许会颠覆侯爷的认知,我是替姣姣来向侯爷讲一个故事的。”
“什么故事?”
江秦说:“从前有对男女想爱,女子很快身怀有孕,诞下孩儿,可是,几年以后却病逝而去。”
“你说什么?”端侯爷心里一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他说的不是梓忧吗?
“当年最开始那位侯夫人,也就是姣姣的母亲都说是产子后身体虚弱,侯爷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不错。当年大夫说梓忧生下姣姣以后内里不足,不过七年后,她还是离开了。”端侯爷过了这么多年再想起,仍然怀念过去。
“几个月前姣姣遇夫人托梦,说自己有冤,姣姣便请我去查了,一查还真查到一些东西,侯夫人的死因,绝非偶然。”
梦是他们查这件事最好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几经周折,找到了那个大夫,他已年过花甲,后来问他说的话与侯爷说的一样,但是他记录的名册上还隐瞒了一些情况,当年侯夫人体质温厚,怎可能一生下姣姣,几年后就去了?”
端侯爷也想过,不过他后面认为是意外,上天要带走梓忧,他无力阻挡。
“他说有人出一小个木匣子那么多黄金,让他做出病逝的假象,他就在夫人的药中下了别的活血的药。”
“平日伺候夫人的那些婢女,也莫名其妙而死,这样的情况不得不令人怀疑,我去问了那些婢女的家属,在夫人怀孕时,会在侯夫人一些吃食中加一些桃仁,西瓜,这些都是性寒,对怀孕之人没有任何好处,”
“什么?”端侯爷不信,若是在以前,他只会觉得这是在胡说八道。
江秦起身:“就是这样,姣姣要我来告诉侯爷的就是这些。”
“那个人,那个指使之人是谁?”端侯爷嘴唇颤抖。是不是,是不是他想的那个。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侯爷知道的。”江秦说完就离开了。怎么做就要看端侯爷自己了。
孙千金这次是真正的幽禁,那一日端侯爷险些掐死她,她的脖子留下了手印。她想要死,他却不准。
她手头一个婢女都没有了,颜姣断了她的后路。
面对端侯爷来时问的问题,孙千金笑了,还是有这一日啊,是不是那个女人也看不下去自己这么伤害她的女儿,那声音带有几分悲凉。
“你为什么只能看见她一个人,我以前与她是好友,我会看不见?为什么你只喜欢她,不喜欢我?我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
“你……”端侯爷彻底心凉了,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还是之前说的那句话,妾身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孙千金嘴唇苍白。
端侯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春晖院出来的,他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完全出乎他的认知,他心里还有最后一点希望的,说只是巧合。
是他,他与害死梓忧的凶手在一起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他真是一个罪人,还有何种面目去见梓忧,还有他对姣姣,要是梓忧在,不知道会不会怪他。一定会的,姣姣可是她的宝贝。
她最后去世时也是带着对姣姣的不舍,却并无半点责怪,还让他好好照顾姣姣。
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端侯爷有些痛苦。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杀孙千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下不了手还是别的。
颜姣只是心里有点难受,其他还是没什么,只是听说花穗要见自己,还是去了。
花穗被关在柴房里,没了以前跟在孙千金身后的风光。
她看见颜姣就跪下说:“奴婢求求大小姐,饶了夫人吧,这些针对大小姐的计划,都是奴婢的主意。”
她要替夫人顶罪,保护夫人,就算自己没了性命,她也要保护夫人。
颜姣轻飘飘来了一句:“若是她孩子没有的事栽赃到我头上,我求你们饶恕,你们会吗?”
哪有这么好饶恕的,放过她自己那些苦都白受了?人总要为自己曾经做过事付出代价,也许这代价来得有些晚,但一定会来的。
花穗说:“大小姐,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有些太冷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