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裴明绍说话时,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司卿卿看。
两人前后而站,拉着手,勾着指头,十分亲昵。
宁语儿别过脸去,似是擦去眼角泪水,扭头朝玉笙道:“去吧,收拾行李。”
玉笙见状怒气冲冲,竟甩袖离去。
……
马车内。
玉笙跪在宁语儿脚边,随着车身颠簸,不住地耸动着身子,却是挺直脊背,低垂的眉眼全是掩不住的恨意。
“我也不过是为了郡主好。那司卿卿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在郡主跟前攀比。当年春日宴,若不是……”
“住口!”宁语儿再次呵斥道:“你敢再提春日宴半个字,我便将你丢出车去!我倒要看看,没有惠安王府,你胡玉笙又是什么货色!”
玉笙闻言,一歪身子,跪在在地,眼睛盯着宁语儿鞋面上的南珠全无方才的尊重,听她细声细气地开口道:“我知郡主不喜我跟来乌雀城,若是夫人百般恳求,我如今也在京中享福,何必来您跟前百般磋磨。”
“你!”
宁语儿一时气结,竟然拿她毫无办法。她自幼养在老王妃跟前,学的都是女德和善学,授的都是宫廷规矩和主母守则,哪里会这些小儿女口舌之争。
玉笙索性坐倒,双手抱膝笑眯眯地望着宁语儿道:“我也知郡主这些年,计较我在夫人跟前尽孝道。夫人与我,不过互相救赎,说来也有郡主的功劳。你当初不肯嫁入永安侯府,若非老王妃拦着,只怕我如今早进了永安侯府的大门。郡主如今不肯去苍夷,这咱连倒是英雄所见略同。咱们京都的女子,还是需娇养着好些。您看今日将军夫人,不过也是寻常颜色,若是将军肯要,我亦是愿意留在乌雀城!”
“你无耻!”
这竟是宁语儿能蹦出最恶毒的词语。
胡玉笙不痛不痒,望着她继续道:“我劝郡主还是小心些好,毕竟司卿卿可是什么事都记起来了。您觉得她会帮你?咱们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您将我留在将军府,我若成事,自然会劝将军在苍夷求娶一事上斟酌一二。未必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她说着,恍若自己已经是那将军府的如夫人般,逍遥自在。
宁语儿再忍不住,扬手一巴掌虽被她避开要害,到底落在后背上,玉笙正欲反击,不知怎的,忽然小声啜泣,肩头耸动,不知是笑还是哭,委屈至极。
可隐约声响传入前车内。
裴明绍听力过人,早将后车内的龌龊听了八九不离十,他勾着司卿卿柔软细腻的手指,竟然将玉笙的话一句句复述一遍。司卿卿先是不信,叫宝善去听了墙根,说玉笙的确在哭。
她冷眼看着裴明绍道:“怎的,将军若是动心,我这便将人丢进将军榻上。”
裴明绍一愣,并未料到她如此反应,急忙欲哄,不等他开口,某个气呼呼的小河豚便道:“说出来,恐怕要惹将军不快。我呢,崇尚一夫一妻制,咱俩也算是盲婚哑嫁凑合在一起,趁怎么现在…现在…那个,将丑话说在前头,说我善妒也好,小肚鸡肠也罢。将军若是想在帐中添人,先将我休掉便是!您往后三妻四妾,均与我无关。”
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